第26章 最怕亂花迷人眼(第2/4頁)

“好事?什麽好事?你討厭,笑話人家。”寧佳生氣了。

“你別哭,聽我說……據現代婚姻調查顯示,離婚率高居不下的原因,主要在小三身上;再好的一對也可不能拆不散,除非你是不努力的小三。你自己不努力,哭管什麽用?”單勇瞪著眼教訓道。

寧佳眨巴著淚眼,估計是第一次聽到這麽異樣的勸慰,反倒聽得她真不哭了,異樣地看著單勇,此時才發現,學生時代荒唐的初戀,似乎在很多年後的現在還留著影子,那時候很迷戀這位一哥,而現在,她無意發現,時間沖淡了很多事,可心底還隱藏著他的影子。她怔了怔,被擁抱一下湧上來的感情激得有點昏頭了。

“別這樣看我,我老了,不是你的菜……咱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單勇搬了搬了寧佳的小臉蛋,笑著道:“你如果真心喜歡他,就不要怕有什麽人在中間攔著你們,我問你,他什麽情況?結婚了?”

“沒有……不過他和他女友處了好幾年了,和我在一起才幾個月。”寧佳抹了把淚道。

“這不就得了,不就是個前女友嗎?就前妻不照樣得給小三掰走?這關鍵的主動權在你手裏,你要不喜歡他了,他就是喜新厭舊、薄情寡義,一腳把他給蹬了;你要還喜歡他,他就是水漲船高、擇優錄取,讓他把他前女友給蹬了,很簡單的事嗎?這女人的眼淚是最好的武器,不過你得對著他流啊。”單勇道,聽著這句,把寧佳的淚眼逗得噗聲笑了,不過旋即又撅著嘴,氣仍未消,喋喋不休地敘述著兩人的情事,說怎麽怎麽浪漫,怎麽怎麽美好,誰可知道到頭來發現都是假的,能不讓人傷心麽。

這有什麽傷心的?你這麽清純,還和我有情史呢?人家就不能有點情史,何況是在遇到你之前?

一句問得寧佳哭笑不得了,又擂了單勇幾拳,不過細想似乎也真應該抱著眼不見為凈的心思,這個時代,守身如玉的女人快絕跡了,難道還能都期待男人從一而終?

這歪理總有點效果,一個傾訴,一個講歪理,好歹把心裏的郁悶去了不少,單勇怕這妞情緒不穩開車胡來,和她換了位置,親自駕著車,把寧佳送回花園別墅區的家門口,下車時,一拔鑰匙,遞給副駕上的寧佳,諄諄善導地道著:“就按哥教你的幹,喜歡就無論搶回來,先幸福了自個再說,別考慮那麽多……以你說是他一直在騙你,這騙你呀,說明男人一直在喜歡著你,有一天不騙你了,那就是你們該說拜拜啦……嗯,就這樣,想開點。”

這個勸慰得總算生效了,或者即便沒有勸慰,傷口也會自愈的,下了車,寧佳要把車給單勇開著,單勇推說在市區走走,辦點其他事,不用車,直把寧佳送到樓門口,在開門的一刹那,寧佳回頭,冷不丁抱著身後的單勇,哀怨地一抱,濕濕地一吻,然後幽怨地說著:“其實還是你對我最好,可你為什麽後來一直都沒追過我?”

“你……你在我心裏的位置太高了,我不敢想了。”單勇苦著臉,輕輕掙脫了初戀情人的擁抱,卻不料寧佳幽怨地道:“騙人,你喜歡陶陶,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她男朋友有一打,那個都比你帥。”

像是報復了,沒有得到期待的濃情,單勇被寧佳推開了,然後他看到寧佳有點失落地掩上門,上了樓,那份五味雜陳的味道實在讓他一時辨識不清。

這咋就這麽亂呢?

或許也就這麽亂,對於把戀愛當成事業的富家妞來講,估計她巴不得見到的所有男人都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單勇一念至此,自嘲地笑了笑,曾經他也是裙下之臣,有什麽資格笑話別人。看來是寧佳情感失意,又想找回點慰籍來了。

她找到了,可我呢?

單勇搖著頭,慢慢地踱步出了小區,走了很遠,從午後走到黃昏,幾乎是無意識地行走著,生活之於他的似乎總是迷茫,曾經沉浸在仇恨中的時候,他在迷茫人心的善惡,究竟該得那一側傾斜;而一切劃上句號之後,卻又不知道腳下的路該往那個方向延伸。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到哪裏去?

在車水人流的街市,單勇無意識地想起了曾經聽到左南下教授說得三個哲學終極問題,那時候是當個笑話聽得,不過現在,似乎對這幾個簡單的問題有所感悟,悟到的不是答案,而是悟到了,自己也身陷進這個無形牢籠的魔咒。

他努力地回想著大學裏那一節最讓他難忘的課,那時候的他迷醉在初識師姐的風華中,心無外物;那時候左南下教授正意氣風發地站在講台上講著:當我們站在高山之巔,面對蒼茫浩淼的天空;會有一種虛無感,會覺得世界實在一無所有;或者當我們站在高樓大廈的鋼筋水泥叢林之間,淹沒在人海和車海中,想一想,我們自己像恒河沙粒一樣毫不起眼,注定會沿著生老病死的軌跡走完這一生,會讓我們在虛無中失去本就不多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