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大案如山從來急(第2/5頁)

斷後的,不過斷得不成章法,看烏壓壓像一片蝗蟲襲來的警車都輸膽了,郭組長目眥俱裂,對著步話喊著:“排頭的,撞開……外勤組佩槍的,把這幾個解決了,負隅頑抗者,當場擊斃。”

命令驟下,一輛日系警車讓開了道,後面車身威武的SUV“通”聲直撞上了巡洋艦的後廂,堪堪撞開了一條容車駛過的路寬,呼嘯著向前,兩側停下的警車鉆出來了不少便衣,砰砰砰在和跨到欄外的匪徒對射。一時間槍聲大作,好不熱鬧。

一位哦喲一聲,捂著腹部打起滾來了,另一位跑了不遠,又是哦喲聲腿一軟,前趴下了,越來越多的便衣和警察在依著水泥圍欄開槍對射,這中間也有個悍匪,連著幾槍打爆了幾個警車車窗,壓得倉猝上陣外勤一時不敢擡頭。去向的路反倒沒事,來向的路咚咚嚓嚓追發了,夾雜著車主“我操”的喊聲,畢竟這警匪戰實在罕見。又有警察在大喊著趴到車底,現場亂作一團。

追上去了七輛警車兩行排開,堵著後面,加速的途安再駛幾公裏,樊五義見得阻档不住了,神經質地催著司機:快快快……沖過去,沖不過去得當場打死。此時的樊五義狀似瘋狂,額上青筋暴露,襯著細細汗珠,在他的視線裏出來一隊交警車輛的設障時,司機下意識地放慢車速,他瘋也似地拍打司機:撞開,沖過去……司機也緊張到顛狂了,腿抖著,腳軟著,不知道是真拼命沖了,還是把刹車當成油門踩了,嗚聲車輛加速,驚得遠處交警跳過圍欄逃開。

郭文波的視線裏,清清楚楚地看到那車像瘋了一樣,揀著車身的中央“通”聲撞了上去,斜斜地從交警車上溜了半截,然後打幾個滾,倒栽在路面上,車鳧鳧地冒著黑煙。

後方,黑衣特警的微沖響了,壓倒性的人數優勢把幾個帶傷的悍匪釘住了,手還能動的,扔了槍高舉起來了。

“快救人……”

追逃的外勤好在臨危未亂,有人拿槍托砸著玻璃往外拖人,更有看到了往外淅淅瀝瀝漏的油,驚恐地喊著快離開,幾位外勤七手八腳把滿臉滿頭是血的乘員拖出來,幾個人護著奔走,煙和粉塵彌漫的地方,像一部極度刺激的驚險大片,幾個人堪堪離開,“轟”聲一聲巨響,爆炸起火了,隨著爆炸,散落出了一地紙片,都是紅通通的百元大鈔。

來向的改去向,七八輛警車護著上銬和昏迷的傷員,聲嘶力竭的鳴著警報向市區飛馳,高速停了,專辟開了通道,事發地現場處理的警察越來越多,下車郭文波看著亂成一鍋粥的現場,一臉苦色,聽著外勤匯報著生擒兩人,擊傷兩位,移交著現場搜到了證物,安排著盡快清理現場的話。此番就有功,也得被搞得這麽亂的聲勢銷去不少,得好好準備個報告了。

沒人注意,在收集到現場嫌疑人成堆的證物裏,某台手機在嗡嗡作響,短信來襲,那條短信是:

侖哥,倉庫漏雨了,樊爺交待讓把老凹窯的貨轉移走,怎麽聯系不上老灰?我們怎麽辦?

※※※

時間,指向下午十七時三十分,兩個多小時的驚心動魄結束了,柴占山拔著用過的手機卡,單勇也在做著同樣的動作,幾張卡被點著了,扔到了小茶碗裏,慢慢的燃著,慢慢變成了灰燼,連薄薄的銅片也燒得變形了,不復原來的樣子。

“好大的陣勢,武子說去了警車上百輛了,好歹也配得上老樊的身份了。”柴占山道。贊嘆之余,免不了有幾分兔死狐悲的落寂,此道中人,不管過程有多麽精彩,可結局都是這麽悲劇,豈能不讓依然執迷難悟的後來者嘆息。

“我們也該走了,演出結束了。”單勇起身道,身上隱隱作痛的地方,此時麻癢癢的感覺,讓他忍不住附身撓了撓。起身的柴占山拿著外套,隨意地問了句:“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會有搜捕,警察的作法是一般不動,要動就除惡務盡,對待涉黑勢力就像養豬。”單勇道。

“養豬?”柴占山沒聽明白。

“嗯,養豬,不肥開宰的有什麽油水?老樊辛苦一輩,最終得給國庫錦上添花……說起來也算為人民服務吧?”單勇道。

這話把柴占山逗笑了,對於單勇這種黑色幽默,有時候真讓柴占山有點覺得哭笑不得,這損人不利己看來已經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無人能出其左右了。兩人並肩著下了樓,茶妹領著,到了吧台,單勇一揚頭示意著:“看什麽,付茶錢呀,願賭服輸。”

“孬種。”柴占山笑啐了句,買了單,出了門,好一個夕陽無限好,柴占山側頭看了單勇一眼,指指自己的車道著:“去哪兒?我送送你。”

“不用送,我想自己走走。”單勇道。

柴占山知道這貨狗肉丸子不上台席,沒理會,自顧自走了兩步,又回頭問著:“你為什麽不問問我借了樊五義多少錢,說不定那筆錢,沒債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