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惺惺相惜聚一堂(第4/4頁)

左老看樣是個變著花樣找新鮮的主,又想上了,單勇笑著點點頭,會點兒,這好,左老頭喊著小阿姨拿著電話,約著人,幾杯茶功夫,單勇的眼直了,又來了幾個老頭,個頂個大臉盤高身材,一瞅就是潞州的特產爺們,開口鄉音,一問哪裏人氏,把來人興喜的挨個直摟單勇小老鄉,摟得單勇哭笑不得,左南下卻是在旁邊哈哈笑著看得其樂無比。

過不久,悠揚的板胡拉起來了,急促的梆子敲起來,一會兒是鼓檫齊鳴、一會兒是笙胡同奏,就在左老家的院子裏,五六人圍了一圈說話著抑揚的唱調開始了,這鏗鏘的梆子調可比流行曲給力多了,不多會路過的行車,住戶,大大小小不少圍在門口門外看,竊竊私語時,據說左老家這老頭樂隔三差五就有,只不過今天看稀罕了,加進來一個黑黑的、帥帥的小年青人,吹了幾聲嗩呐調子著實不錯,把隔著幾家的藏獒撩得亂吠。

左熙穎快到家門口看到了遠遠的一群人,心裏咯噔一下,還以為出什麽事了,快步奔著直到家門口,現場把她一下子看愣了,平時經常來的幾位叔叔伯伯正自得其樂地陶醉著,單勇大言不慚地居中唱了句:想當年咱兄弟不得地、走關東無路到關西……那“西”一揚,看到師姐時,走調了,這一走調,戴著厚眼鏡的郭叔不樂意了,喊了句:“下去,唱跑調了。”

單勇一吐舌頭,做了鬼臉,接著郭叔手裏的檫子,郭老頭一拿架勢,繼續著來了:三禦弟!我成人長大闖禍精、七歲上我騎過城皇的馬、八歲上趙州橋劍斬石龍、九歲上我娶妻賀氏女、十歲上闖關東無路到在關西、十一歲我將人來打死……這段子唱得字正腔圓、鏗鏘頓挫,惹得一幹圍觀鼓噪叫好,換了個老頭接著《醉陳橋》的調子往下唱,卻是更熱鬧了,單勇鼓著檫子,不時的偷眼瞟著師姐,不經意卻發現師姐的眼光像審視一般看了他良久了,那眼神,靜得很一泓秋水,美得像春色綻綠,瞥了眼,眼睛的余光被什麽吸引住了,又回過頭來,卻發現師姐除了肩上的麥秸包,手裏還提著個袋子,一大包菜,袋口露著青青的菜葉,一瞬間讓單勇愣了愣,這麽出塵的師姐提著一包菜,好像哪兒看得老不和諧了。

“檫子怎麽不響了?單勇,看什麽呢?走神啦!”有個老頭生氣地喊上了。

單勇一回神,才發現自己把調子忘了,老頭吹胡子瞪眼旁若無人一喊,眾人一樂,笑歪了,左熙穎悄悄把菜藏身身後,不好意思似地,一閃身回家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