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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黨校時,丁安邦接到了吳旗的電話。吳旗說完,丁安邦問:“那些人呢?”

“已經走了。”

“瞎搞!”丁安邦嘴裏罵著,車子進了黨校。馬局長的車子正好開出來,丁安邦攔住了車子,馬局長下了車,說:“丁校長,真不好意思。陳縣長他……酒太多了。也怪我!”

丁安邦就著車燈,朝車內一望,陳然癱在後椅上,臉上淌著血,手卻不斷地向丁安邦示意著什麽。丁安邦也懶得問,只對馬局長道:“快送到醫院看看。胡來嘛!”

“丁……丁校長,這……我酒……酒多了。不過,那……”陳然還想說什麽,丁安邦已示意馬局長將車子開走。丁安邦繼續往裏走,吳旗站在辦公樓下,還有其他一些住在黨校的老師也都出來了。丁安邦黑著臉,沖吳旗發了通火。110來了。

周天浩是自己開著車過來的。下午,他回市裏,沒有用司機車,而是讓司機放假,自己直接開車的。他也沒有回家,而是和祁靜靜一道,到市裏吃了飯,然後又喝了點咖啡。接到丁安邦電話時,他剛剛和祁靜靜開好房間,第一個吻還沒來得及完成。祁靜靜問是什麽事,這麽急。周天浩說當然是大事,你先休息吧。如果早,我還會過來的。

“丁校長,這……”周天浩看著警察正在和丁安邦說話,就插話問道。

丁安邦點點頭,事情很清楚,吳旗反復地又說了一遍。警察又到宿舍,將正在酣睡的莫仁澤還有另外兩個學員喊起來,又一一地問了一回。這一問,連警察也有些糊塗了。難道僅僅是酒醉了?一個堂堂的副縣長,酒醉了就能扇女服務員七個巴掌?是不是另有隱情?那些沖進黨校的小青年是些什麽人?是被小劉招來的嗎?

“怎麽說,也不會……一個副縣長嘛,怎麽就……就這素質?”辦案的李警官,同丁安邦是認識的。他拉過丁安邦,嘆道。

丁安邦搖搖頭,現如今有些幹部的素質,他也是實在不敢恭維。但是,現在事情出來了,再說素質已經無益了,便道:“今天晚上辛苦你們了。不過這事,我想,首先還是要注意保密。畢竟是在黨校,涉及到縣級幹部,傳出去十分被動。另外就是,對於那些小青年們,你們按照正常程序處理,但還是得考慮後續影響。”

李警官笑著:“這事要真傳出去,明天就是南州的頭條新聞。對那些小青年,我們會看著辦的。”

110走後,呂專才到。他說晚上和自己的研究生汪劍還有池荷一道討論論文,然後喝了點酒,被他們拉著去唱歌。歌廳裏聲音雜,沒聽見手機聲。等到看到丁校長的短信,才急著趕過來。一問情況,呂專罵開了:“一個縣幹,怎麽就這個素質?簡直就是流氓!小劉做得對,還要打,狠狠地打!”

“你這也是意氣用事。打能解決問題?”丁安邦道。

“對這種人,除了打,別無他法!”呂專還在氣頭上。周天浩道:“打,這一打,事情鬧大了。不知道明天……這事要不要向王伊達王書記匯報?”

“這個……我看暫時不必了吧。等明天看情況再說。”丁安邦馬上將三個副校長分了工:“呂教授你負責明天跟110聯系,對於那些小青年,一定得有分寸,不要搞得他們糾纏不休。天浩校長明天上午到小劉那去一趟,一方面再深入地了解些情況,另外做些工作。我這邊,注意動態,同時還得注意下陳然的情況。那麽多人打了,不會……”

3個校長,還有其他幾個教師,站在辦公樓前足足扯了有一個小時。4月底的風,也還有些清涼,丁安邦就感覺到身上有些冷了。他讓大家都散了,自己跟著周天浩的車回到了市裏。

第二天早晨,丁安邦特地起了個大早,讓司機過來接他。在車上,他打電話給馬國志,把昨晚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馬國志也很吃驚,問:“怎麽會出這事?黨校這麽多年,也沒見過。怎麽會?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丁安邦又將昨晚三個校長商量的處理辦法說了,馬國志聽了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這個處理還有些問題。這樣吧,立即向王伊達副書記匯報。同時,準備在下周一,開展縣幹班大討論。密切關注公安部門對事件的處理,不要鬧得太大,以妥善、低調、從速為原則。尤其是要關注輿論導向。”

“向王伊達書記匯報?是不是……”

“一定得匯報,而且要立即。你先匯報吧,我等會兒再給他說一遍。”馬國志強調道:“千萬不能小看了這件事,鬧大了,黨校就……”

“那好,我馬上就匯報。”丁安邦放了電話,並沒有馬上給王伊達副書記打電話,而是稍稍思考了會兒,然後讓司機掉頭,到市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