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沒有閑職,只有閑人 低價買了個煤礦(第2/7頁)

猛吃了一會兒,曾昭強發話:“周總,把酒倒上。這一段時間侯兄弟受了委屈,第一杯酒祝侯兄弟早日脫困。”

曾昭強是大塊頭,平日在台上是很嚴肅很有氣勢的,今天以他副縣長的身份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讓侯衛東很是感動,端起酒來就是一陣猛碰。

雖然曾昭強曾經說過不談正事,周強心裏卻一直惦記著此事,趁著曾、朱兩人喝得高興,還是提起了益陳路的事情。

對於曾、朱兩人來說,只要有資質和資金,誰來做工程都差不多,曾昭強對周強的實力還有些懷疑,道:“周總,我有話就直說了,修路可需要資金,如今煤炭不好賣,你有沒有墊底的資金?”

周強手裏的火佛煤礦原本是青林鎮的煤礦,後來企業改制,他花錢將煤礦買了下來,誰知道煤價節節走低,如今火佛煤礦貨場的煤堆得如小山一般高,他的錢虧進去不少。曾昭強提起資金,恰好抓到了周強的痛處。

周強道:“我手裏還有些錢。另外,我正準備將火佛煤礦出手,火佛煤礦資源豐富,設備經過幾次改制,也很好,現在已有好幾個老板想買我的煤礦,只是價錢還沒有談妥。”這一番話就是強撐著面子,煤炭行業極不景氣,誰願意來買煤炭?如今是周強為了籌款接工程,四處求著人家將手裏的火佛煤礦接過去。

曾昭強分管工業,很清楚煤炭行業的困境,道:“你能賣出去就是燒了高香,談不起價錢。”

周強知道瞞不過曾昭強,道:“火佛煤礦不一樣,資源厚,設施好,等到行情一好,遲早要賺錢,如果不是這個工程急等著用錢,我也不會想著賣煤礦。”修路賺的是現錢,而煤炭行情到底什麽時候能好起來,心裏實在沒有底,他急於從煤炭行業中脫身,抓緊時間修路賺現錢。

侯衛東從石場上挖到的第一桶金,素來對資源型企業情有獨鐘,聽到這一番對話,心思活動起來,暗道:“火佛煤礦倒是不錯,如果買下來,以後肯定有搞頭。”道:“我在新管會的時候認識了不少大老板,可以幫你問一問。”

周強眼睛一亮,道:“那就麻煩侯主任了,你知道我的電話嗎?有消息就及時跟我聯系。”侯衛東看到他的神情,心道:“周強如此急切,看來可以砍砍馬腿。”

朱兵在一旁道:“既然侯主任願意幫忙聯系,周總還不多敬兩杯?”

周強便舉起酒杯,道:“這件事就拜托侯主任了,有了消息就跟我聯系。”

酒酣飯飽,周強道:“聽說漢湖這邊新來了幾個按摩師,技術很好,領導們平時太累了,今天放松放松。”

周強是靠著秦飛躍搭上曾昭強的。上個月,曾昭強到南方去,周強一直跟隨左右,回來以後,關系就拉近了,所以周強才敢來參加益陳路標段的投標。

曾昭強很穩重地道:“做做正規按摩還是可以的,別搞其他花樣。”

侯衛東與曾昭強在漢湖一起玩過,曾昭強答應了,他也沒有反對,不過他想起派出所的燈光,心裏隱隱不安。跟著小妹朝外走,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秦飛躍的事情。當年秦飛躍正是在很安全的地方被派出所堵住了,所幸他本人並沒有被當場抓住,否則就不可能東山再起。

侯衛東走進頂樓按摩房,一位稚嫩女子垂手而立,見到有人進來,便鞠躬致意。

侯衛東心裏愈發不安,他總是想著雙江鎮派出所二樓明亮的燈光。以前在青林鎮工作時,只要派出所晚上燈光大亮,十有八九是有行動。有了這個想法,他退出房間,拿著手機到了頂樓,給大哥侯衛國打了一個電話。

侯衛國正在與江楚進行習慣性爭吵,這是一場沒有贏家的家庭戰爭,因江楚堅持要做清蓮產品而愈演愈烈。

吵到後來,江楚提著滿滿一包產品沖出了房門,侯衛國蠻橫的態度令她深受傷害,走到大街上,眼淚終於奪眶而出。走著走著,腦海中浮現出講台上老師堅定的眼神、鏗鏘有力的話語,勇氣重新回到了身上。她擦幹了眼淚,暗道:“侯衛國瞧不起我,我一定要做出成績。”

她站在十字路口,拿出厚厚的通訊錄,選了一個潛在客戶,就去回訪。敲開門,這位客戶見是陰魂不散的傳銷人員,一句話不說,將門重重關上。防盜門關閉帶來的風撲面而來,江楚也不氣餒,她堅信客戶的不理解是暫時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再次按響了門鈴。門打開,是一張兇悍的表情:“你別來騷擾我們,再來我不客氣了!”

江楚提著產品,來到樓下站了一會兒,想起未來的希望,又毫不氣餒地提著資料到下一家去拜訪。

江楚離家出走,侯衛國氣得將杯子摔進了衛生間。自從江楚迷上傳銷以後,他不知摔碎了多少杯子,此時再摔一個,只是給衛生間的瓷磚增加一條傷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