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致命一擊(第3/3頁)

至於範記安緊跟他的身後,他就沒有太放在心上了,範記安本來就是投機取巧的性格,他選擇追隨他的腳步,只是想追求利益最大化罷了,而梅荏苒完全不同,她不會想那麽多,她只是單純地認為,他的選擇一定正確,盡管她心中也很想在關鍵時刻對老大們表示一下支持。何方遠明白,梅荏苒忍到現在還沒有遞交辭職報告,是對他莫大的信任,她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與其說是對他的憤恨,不如說是對他的失望。

何方遠一把拉住了梅荏苒:“美人靠,先不要辭職了,聽我一句話,既然你錯過最佳辭職時機,現在靜觀其變才是最好的選擇。你現在辭職,比起前兩波辭職的人,在老大心目中的分量輕了許多,所以還不如再等一等,看看馬大勉為了挽留我們,會有多大的誠意。”

“我不!”梅荏苒雖是女孩子,在立化久了,骨子裏也有了江湖義氣,在她的內心深處,沒有第一時間追隨老大們的步伐,她就已經失去了江湖道義,再如果不讓她辭職,更讓她感覺無地自容,“我後悔剛才沒有沖到前面第一個遞交辭職報告了。”

“別急,別急,現在馬大勉肯定正在向喬董匯報,總部對於辭職事件的處理決定,還沒有出台,你現在急著辭職,等於是把自己置身於不利的位置了。追隨老大,有兩個時間點最關鍵,第一,是最艱難的時期。”何方遠笑眯眯地用力拉住梅荏苒,不慌不忙地擺事實講道理,“最艱難的時期,就是第一時間。這個時期已經過去了,現在已經有三分之二的人辭職了,有你不多沒你不少。你也別灰心,接下來還有一個關鍵的時間點,如果你抓住了,你也可以和第一時間辭職的人一樣成為老大們心目中可堪大用的一個。”

“什麽時候?”梅荏苒被何方遠的話吸引了,老實地坐了下來。

“等馬大勉出面的時候。”何方遠胸有成竹地一笑,“除了最艱難的時期之外,還有一個最關鍵的時期,最關鍵的時期是什麽時候?就是等馬大勉出面挽留時,也許會有一部分人改變主意留下,這個時候如果你挺身而出再遞交辭職的話,你就是老大們眼中最大的功臣。”

“呀,說得也是,何哥,你真有一套。”梅荏苒嘴中的何方遠又變回了何哥,證明她被何方遠說動了,想法動搖了,“好吧,我就再信你一回。”

“我,我,我……我是中間遞交了辭職報告,是不是沒趕對時機,白瞎了?”徐子棋剛才還對何方遠義憤填膺,一聽何方遠的分析,頓時懊惱了,“何……何哥,我可怎麽辦才好?要不,我撤回辭職報告?對了,你給個準話,你到底是走是留?”

“我還沒有決定。”何方遠很無賴地撒謊了,他氣定神閑地蹺起了二郎腿,“馬大勉還沒有露面,我想看看馬大勉有幾分誠意留我。”

“如果馬大勉一心留你,開出的價格很誘人,你就真的背叛老大們了?”徐子棋不相信地伸手在何方遠眼前晃了晃,“何哥,你財迷心竅了還是怎麽了,你可不是見利忘義的人。”

“先不說這事兒了,你們猜猜看,馬大勉多久會從他高高在上的辦公室下來?”何方遠不想深入這個話題,就岔開了話頭,“我猜,不出五分鐘,馬總就會出現在我們面前,而且還會是一臉鐵青加一頭大汗。”

“不可能,馬總多鎮靜的一個人,他來興眾五年了,我都沒見過他發過火,他可是少見的喜怒不形於色的上司。”徐子棋連連搖頭,“我覺得馬總還得穩坐中軍帳半個小時才會下來。”

何方遠笑著擺了擺手:“五分鐘,五分鐘之內,馬總必到,如果我猜中了,你跟著我,我走,你走;我留,你也留,怎麽樣,徐子棋?”

“行,一言為定。”徐子棋一拍桌子,“我豁出去了,就賭一把,誰怕誰。”

話音剛落,電梯門一響,馬大勉一臉鐵青一頭大汗出現在電梯門口。

“啊……”徐子棋震驚得目瞪口呆,“不會吧,這也太巧合了。”

梅荏苒也吃驚得張大了嘴巴:“何、何哥,馬大勉怎麽這麽聽你的話,你讓他下來,他立馬就下來了?”

倒是範記安輕描淡寫地譏笑一聲:“跟何哥,絕對沒錯。何哥是誰?何哥是賽諸葛。”

何方遠顧不上理會範記安沒有誠意的馬屁,而是站了起來,擺出了應有的恭敬的姿態,恭候馬大勉的到來。畢竟,馬大勉是興眾文學的CEO,也是立化的直接上司。

在場所有的人——不管是遞交還是沒有遞交辭職——都站了起來,以無聲的起立向馬大勉行注目禮。

馬大勉腳步不停,顧不上和眾人打招呼,甚至連一個微笑的表情都欠奉,步伐匆匆地直奔江武的辦公室而去,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隨後關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