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只有我能救建木

安安心中先生的君子形象快坍塌完了。

羽裳心中夫君的偉大形象也差不多了……不對,夫君本來就沒太多偉大形象,當初自己怎麽栽的?婚禮上兩個女人咋回事?這與偉大正派好像都是反義詞……

為啥現在會覺得夫君很高大很正派呢?羽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那邊秦弈還不知道自己形象塌完了,還在對居雲岫說:“好吧我承認我來大荒主要是想到建木走走,但從我到了大荒起,心中就沒停過想要見到師姐的念頭……到大荒第一刻就在想師姐往哪走,在海中天天都在想師姐沒在這裏太可惜了……哪怕是在我剛來參加音樂會的那一刻,都還在想著這葉子要怎麽給清茶用……我從來就不是為了尋道赴大荒的啊師姐。”

Emmmm……這回就很真實了。

尤其羽裳和安安,是完全可以證明這一點的,他是真的動不動在說師姐在就好了,還說過囚牛的音樂會沒有師姐,再辦一萬場也枉然。他是確實很想他師姐,真不是虛假的情話。

只不過那時候他口中的師姐,大家沒想過是這個關系而已……還當他尊師重道,思念師友呢……

居雲岫甚至猜得到他來建木很可能與那根棒槌裏的小幽靈有關,那是秦弈最深的秘密、最相依為命的道侶,也可能是秦弈此生之道的根源,甚至可能是秦弈大半行為的理由……這醋她不吃,吃不動。

除此句模棱兩可之外,別的她都相信。

這小賊這點良心是有的。

她終於安靜下來,因看見秦弈和安安合奏雙飛曲而產生的不爽漸漸平息。

沒錯她的不爽僅僅來源於此。和羽裳無關,也和所謂“笛藝退步了”無關。

而是秦弈居然與她之外的女人合奏了……這本來是她獨有的……這就算了還用她教的技藝泡其他小姑娘。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秦弈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收安安為徒,並沒有拿自己教他的技藝去泡別人,只是簡單教授粗淺曲譜,為的只是接觸囚牛而已,琴宗核心內容根本就沒有教……這態度就讓人舒服,不管他最終什麽目的,必須說他很會做人,很拎得清。

生氣的前提先消了,接著一套情話組合拳,終於還是把她的氣抹得無聲無息。

見居雲岫徹底柔和下去的表情,狗子開始記筆記。

要做一個桃花精,可得有天賦啊。不然接到的就不是螞蟻,是柴刀了。

秦弈揪住它:“你記這玩意幹嘛?你不是無性嗎?”

狗子搖頭晃腦:“大道三千,觸類旁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居雲岫奇道:“這可愛的蝴蝶結黑毛球妹子是誰啊?我居然沒見過。”

狗子一把扯掉蝴蝶結,悲憤道:“我沒那麽長的名字!我叫狗……呃不對……”

居雲岫:“?”

清茶很傷感地從外面跑進來:“師父師父,這裏找不到螞蟻。”

秦弈捏住她的臉,往兩邊一扯,嚇唬道:“你師父剛說了,找不到螞蟻墊膝蓋,就用茶葉墊。”

清茶大哭。

羽裳:“……”

安安:“……等一下,她是茶葉嗎?”

“是啊。”

“那我剛才喝的茶是什麽?”

清茶抽抽鼻子:“就是一片檸檬放在杯子裏沖上水,我伸手下去攪攪就可以了,很好喝的。”

一邊說著,伸手擦了把鼻子。

安安“噗”地一聲,捂著嘴巴跑出去了。

狗子手裏的筆都掉了,悲憤無比。堂堂饕餮,終日騙吃騙喝,居然栽在了這裏!

清茶追著安安喊:“蚌姐姐我沒有鼻涕的啦……”

秦弈呆呆地問居雲岫:“清茶已經伸手攪攪就可以了?以前還要整個泡茶壺……”

居雲岫微微一笑:“既然你來此就考慮建木葉子的事了,我在這裏已經住了兩三個月,又豈能沒動作?清茶血脈早就換了。”

“那她怎麽還那麽小?”

“換了血脈還得成長啊。”

秦弈想起了夜翎。一百年一歲嗎?

“那……清茶現在的壽算呢?”

“若你我不再長進,很可能她比你我還活得久,須知這是建木。”

“那她的修行呢?”

“不知道。”居雲岫嘆了口氣:“因為我覺得她腦子沒怎麽長……”

秦弈感動莫名:“好事,好事,腦子就這樣最可愛了。”

居雲岫失笑:“你的樂趣真是與眾不同。”

說著美目瞥過羽裳,好像在說怎麽就喜歡憨的。

羽裳柳眉一挑,似是想開撕,卻又生生忍住了。秦弈看她那模樣著實有點受氣的小媳婦既視感,這怎麽變成婆媳關系了?

其實這個“婆媳”關系,是有一個現成的紐帶融成一體的。

秦弈聽了聽外面大殿,依然絲竹聲聲,音樂會尚未結束。他壓低了聲音,問道:“師姐緣何會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