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兩條狗 難寐絕筆(第2/4頁)

聽到了此處,眾人不由得對那兩位武僧肅然起敬,連那難勝在內,屋裏的武僧們盡數跪倒在地,先朝那兩位拜了拜後,這才雙手合十,頌唱起超度亡魂的經文,而世生幾人當時也全都脫帽施禮,難空因為激動竟又嘔出了血來,於是世生慌忙上前對他沉聲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傷心又能如何?”

“我不是傷心。”只見那難空含著淚水滿面怒容道:“我只是憤怒,氣自己沒有本事,不能保護他們,還要這些‘不成器’的家夥來救我,世生,我好恨不甘心,我想報仇!!”

“好,我給你報仇。”只見世生對著難空堅定的說道:“我們答應你,定要為你還有諸位雲龍寺的高僧討個公道。”

是的,直到這一刻,世生終於明白了那太歲的恐怖之處,然而他們現在所知道的,也許只是那妖星魔功的冰山一角,居然如此玩弄別人的生死,這等妖星,當真留不得它!

於是,世生在那難空的窗前發下了重誓,不止是為難空,更是為那些無辜的百姓,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們定要在那太歲沒有完全禍起之前將其誅殺!

房間內的經文之聲繞梁飄蕩,望著那死去的武僧,世生他們的心再次變得沉重起來。

那兩名武僧死的光榮,江湖正式因為無數個像他們一樣的無名豪傑以身殉道,這才有希望繼續延續下去,他們先走了一步,而世生他們也將要順著他們留下的腳步,繼續去做自己應作之事。

世生本想埋葬了那兩名武僧之後繼續在此尋那神秘人的線索,可就在這時,事情竟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轉機。

按照雲龍寺的傳統,僧人圓寂之後,當受烈火焚燒,之後由專門負責收斂的僧眾將其骨灰存放於雲龍古塔之內,可現在身處異鄉北國,所以凡事只好從簡,世生他們在那城外收集了一些枯枝搭建火架,隨後由幾名武僧端來了兩盆雪,準備為那兩名和尚做簡單的凈身擦拭,可就在他們將那難樹和尚的僧袍除去之後,忽聽見那難榮和尚驚呼道:“世生施主!你快看!!”

說罷,便用手指向了那難樹的後背,而世生等人聞言忙上前觀看,且見那難樹的背上隱約有斑斑血跡,但他後背無傷,這血跡明顯是被裏衣所染,果不其然,就在難榮將難樹的僧袍翻過之時,但見那僧袍內測,隱約寫了幾個血字。

劉伯倫望著那幾個被殷的模糊之血字,緩緩地念道:“應吾心願……蘇……言之必死……太歲注視……妖星持狗屍,毛黑尾白……切記,難寐絕筆。”

“這是什麽意思?”一旁的難勝忍不住問道。

世生沒有說話,很明顯,這血字乃是那個難寐和尚寫在難勝和尚背後的,他們即是同被那太歲復活,想來自然也同他交談過,而這些便是二僧留給他們的線索。

不過,為何那兩名僧人在活著的時候沒有將這事說出呢?

是了,八成是因為他們雖然活了過來,但身上卻被那太歲下了某種‘限制’,這難寐遺言上的‘言之必死’應當就是這個意思了,只要他們對別人說出此事便會死去,而兩僧之所以沒有光明正大的以書寫的形式通知他們,怕也是因此關系吧。

所以,他們只能用這種隱蔽的方式來向他們提供線索,只見那李寒山說道:“這兩位師傅真是有心了,給我們留下了這麽寶貴的線索,這遺言的後半部分‘太歲注視,妖星持狗屍’又是何意?難道當時太歲手裏面拿著一具狗屍?”

“很有可能。”只見劉伯倫冷哼道:“看這麽多事難道你還沒發現麽?這個從天上下來的家夥怕是頭先著的地,根本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且喜歡玩弄屍體的瘋子,很有可能他當時還就是攥著一具不知道從哪撿來的狗屍,隨後才復活這兩位小師父的。”

“這麽說來,這難寐難樹兩位小師傅是想讓我們去找那黑尾白身的狗?這怎麽找,寒山,你能找到麽?”世生問道。

而李寒山苦笑道:“我又不是神仙,又沒那狗的毛發,如何能尋到它的底細?不過有了這個線索,我們再去城中詢問便是,從遺言上來看,那狗的特征倒挺明顯,我現在畫兩張草圖,到時在城中懸賞就行,相信我,只要有銀子,找條狗應該好找。”

確實是這麽個理兒。

於是幾人說幹就幹,在火化了難樹難寐兩位僧人之後,幾名武僧將他們的屍體放入了骨灰甕,接下來他們還要去林中收斂其他師兄,而剩下幾人,由那難勝照顧重傷的難空,世生他們則分成了兩隊,李寒山劉伯倫拿著圖畫去夜壺村詢問,而世生紙鳶他們則在北國城中發放告示,幾人就在那城外暫別各自行動,一路上,世生仔細觀瞧著手中黑狗圖畫,心中不由想道:“這天殺的妖星,心裏面到底想的是什麽?唉,希望這一次能找到些線索吧,同樣,希望這個冬天過去,明天開春的時候,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妖孽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