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伊人來 克主兇犬

話說就在世生於城中發榜尋狗的時候,那劉伯倫李寒山以及白綠娘子已經施展身法再次來到了夜壺村。

綠羅見兩人又折返回來之後,心中也感到十分詫異,由於她之前蒙騙了眾人,所以見兩人重歸,臉上難免會有些尷尬,好在劉伯倫他們如今是有急事,所以也未能發覺綠蘿這細微的變化。

陳圖南進山打柴不在,所以劉伯倫直接開門見山,拿起李寒山所繪圖畫問那綠蘿:“師姐你別多心,我們並不是想打擾你和師兄的小日子,嘿嘿……說正事吧,你在這村子裏面可曾瞧見過這樣的狗子?也許它並不長這德行,但毛色卻是這樣的毛色,黑毛白尾巴。你好好想想,如今雲龍寺已經死了不少僧人,為了你們安定的生活,我們必須要盡快解決這件事情,可以麽?”

綠羅聽了劉伯倫這話之後,一顆心這才落了地,正如劉伯倫所說,如今太歲降世在這北國之中,如果不將其除去的話,這小小的夜壺村怕是也會有危險,所以綠羅當時仔細的將那圖畫看了半天,之後才說道:“沒有看過,這村子很窮,雖然有些獵戶也會馴養獵犬,但那都是有數的,攏共不超過十條,那幾條狗窩都見過,根本就沒有長的這麽紮眼的。”

劉伯倫當時愁的直嘬牙花子,心裏面不住暗罵道:他奶奶的,你說這太歲是不是真有病,居然在這夜壺村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那他之前為啥要來這裏?來喝西北風麽?!

看來夜壺村這條線索又斷了,那條狗根本就不是從這裏出來的。

而就在幾人感到郁悶之時,忽然院子外面傳來了一聲破鑼似的聲音:“小羅呐,在家寐?趕緊出來啊,村口來賞錢的了!快點的,去晚了可就撈不著啦!”

北方女人嗓門兒偏大,且底氣十足,院外喊一嗓子,屋裏面聽的是真真兒的,李寒山有些納悶兒的瞧了瞧綠羅,而綠羅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窮地方就是這樣,讓你們見笑了。”

之前說過,這夜壺村十分貧困,村裏主要的糊口手段就是樵獵,而僅靠這些則還是不夠,好在他們挨著小路不遠,等到下大雪的時候,官道受風雪遮蔽,只有這條靠山小路可以通往外界。

於是,每月裏便有些商人路過此處,村民們便會以夏天是采摘的幹蘑外加上獸皮同那些客商們換些實惠的用品,如果趕上有好心的善主到了,還會商他們些碎錢,當然了,這種機會也是可遇不可求的,這世道誰顧得上誰啊?

看來今天還真就來了一位長年不遇的善客,所以聽聞這消息之後,夜壺村男女老少傾巢而動,那陣仗,簡直比過年還熱鬧。

而這事聽在幾人耳中卻十分的不是滋味兒,想想這位綠羅,曾經的她本是衣食無憂的派內寵兒,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的她,居然也會因這生計放下了尊嚴。

雖然她是為了能和陳圖南在一起所以毫不覺苦,但他所付出的心酸,劉伯倫他們完全能夠感受的到。

綠羅尷尬的笑了笑,隨後說道:“啊呀,瞧你們那樣子,真討厭,我現在過得不是很好麽?所以你們就別操心啦,對啦,這路過的八成又是那家客商,正好你們給了我留了那麽多的銀子,白姐姐,你陪我去買些好用的玩意兒回來好不好?”

也虧了她如此豁達。

所以李寒山和劉伯倫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正好他們要走,所以就陪著這綠羅出了門,而剛一出院兒,只見那白驢娘子的耳朵猛地熟了起來,隨即不住的抽打著鼻子,綠蘿見狀有些好奇的問道:“白姐,你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只見白率娘子嘴角下咧,隨後沉聲說道:“只是忽然有些不詳的預感,你聞見沒有?”

“聞見什麽?”綠蘿眨著大眼睛問道。

“氣味。”白驢娘子煞有其事的說道:“我好像在這村子裏聞見了一股賤人的味道。”

“噗。”劉伯倫哈哈大笑道:“我說大美驢啊,你今天是怎麽了?是不是被世生給傳染了,怎麽變成狗鼻子了?還賤人味兒,賤人什麽味兒啊?”

而白驢娘子呸了他一聲,隨後神經兮兮的罵道:“賤人當然是騷味兒了!難不成還能賤出花香麽?劉伯倫我害怕,咱們別去村口,繞道走唄。”

“怕個鳥。”只見劉伯倫說道:“村口有吃你魂兒的鬼啊!就算有,那不還有哥呢麽?我就不信了,還有誰能治得了我。”

劉伯倫的話雖然是這麽說,但這一次他卻錯了,在那村口確實出現了能治他的所在。

此時的村口已經圍了一群快要餓驚了的村民,而他們圍著的是一列由十余輛馬車組成的車隊,這車隊由專門的獵妖人開路護送,由此可見那車隊主人非富即貴,當時那些獵妖人在前方攬著村民們不讓他們上前,而他們的身後,則是一些衣著華貴面貌俊美的侍女,那些逝去手中拖著個籃子,裏面滿是散碎銅錢,只見她們一把一把的將那些銀錢拋入人群中,一邊拋一邊說道:“大家不要搶,人人都有,人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