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偽善藏奸為虎倀神功傷敵創妖狐(第4/6頁)

這晚任紅綃由於心中郁悶,遲遲不寢,韓佩瑛安慰她道:“蓮出汙泥而不染,你爹誤入歧途,那也與你無關。”

任紅綃咬了咬牙,說道:“說起來我媽也是間接給他害死的,當真勸他不聽,我也只好不認這個爹爹了。”

韓佩瑛道:“對了,你先作最壞的打算,想通了這點,也就可以把心事拋開,安心睡你的覺了。”

任紅綃嘆口氣道:“話雖如此,我總是覺得難堪。叫我不要想它,還是不能。”

韓佩瑛笑道:“李中柱約我們明天去逛西山,你不早點睡,明天哪有精神?綃妹,你有我們這班朋友,不也等於你的親人一樣嗎?別難過了,睡吧。”

任紅綃道:“你說得對,志同道合的好朋友,那是要比親人還要更親。我是決心當作沒有這個爹爹了。好,咱們睡吧。”

她還未卸裝,剛剛說到這裏,忽地窗門無風自開,一個人倏地跳了進來,冷笑說道:“綃兒,你自小我就百般的疼愛你,你竟敢不認我做父親了!”

這個人可不正是她的父親任天吾?

任紅綃這一驚非同小可,定了定神,叫道:“你若肯聽我的話,做個好人,我當然還是你的女兒。”

任天吾冷笑道:“笑話!只有女兒聽父親的話,哪有倒過來女兒教訓父親的?我是好人還是壞人,用不著你管,你先跟我回去!”

任紅綃一閃閃開,說道:“不,不,我不跟你!”

任天吾出手何等迅捷,只聽得“嗤”的一聲,任紅綃的衣裳已給他撕毀了一幅。這還是他因為恐怕傷了女兒,出手不敢太重,否則早已給他抓住。

韓佩瑛見勢不妙,連忙一口氣吹滅燈火,把任紅綃拉到她的背後,說道:“任老先生,人各有志,你不能強逼你的女兒。”

任天吾罵道:“我的女兒本來沒有這樣大膽,都是你這賤人教唆她的。好,我先和你算賬!”

任天吾聽聲辨向,呼的一抓就向韓佩瑛抓下來。韓佩瑛只好拔劍抵擋,刷的一招“玉女投梭”削他手指。

任天吾揮袖一卷,左掌徑拍下來,“乒”的一聲,把梳妝台打掉了一角。韓佩瑛的長劍幾乎給他奪去,慌忙繞桌逃避。

任天吾騰的飛起一腳,把桌子踢翻,一掌又劈下來,任紅綃叫道:“爹爹,你傷了我啦!”

任天吾吃了一驚,化掌為指,戳將過去,韓佩瑛舞劍防身,黑暗中任天吾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減了幾分,急切間可還不能搶了她的寶劍。但任天吾一驚之後,卻也立即知道女兒乃是說謊,罵道:“你不聽爹爹的話,只聽這丫頭的話,傷了你也是活該!”

韓佩瑛怒道:“任老先生,你出口傷人,可休怪我們做晚輩的也不客氣。”劍鋒倏轉,一招“橫雲斷峰”,橫削他的手腕。

任天吾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諒你這臭丫頭能有多大本領,不客氣又怎麽樣?”口中說話,錚的一聲,中指疾彈,已是把韓佩瑛的長劍彈開。借著寶劍吐出的光芒,呼的又是一抓,朝著韓佩瑛的琵琶骨抓下來了。

任紅綃見勢危急,叫道:“爹,我不聽你的話,你殺我好了,可不能傷了佩瑛姐姐!”她本來是給韓佩瑛拖到後面的,此時正要不顧一切,挺身而出。任天吾忽地大吼一聲,把抓向韓佩瑛的手掌縮了回來。

原來谷嘯風和李中柱二人,給她們房間裏打鬥的聲響驚動,正好及時趕到。

任天吾在黑暗中雖不能眼觀四面,卻能耳聽八方,一覺微風颯然,立即回掌攻敵,閃電之間,和谷嘯風對了一掌,又化解了李中柱的一招。

一交上手,任天吾當然也就知道來者是誰了。

但他雖然知道來者是誰,卻還是禁不住心頭一凜。

原來谷嘯風是早就在他意料之中的,但李中柱的武功卻頗出他意料之外。

李中柱用的是武林天驕所傳的“驚神指法”,李中柱給他的掌力震蕩得胸口發悶,呼吸為之不舒,但任天吾給他的指尖戳了一下,一條左臂,登時也是感到一陣酸麻。幸虧內功深厚,立即運氣自解,這才沒有給封閉穴道。

任天吾見識多,化解了李中柱這招,不禁心頭一凜,想道:“這小子的點穴手法,古怪非常,和完顏豪頗有幾分相似,他當然不會是王府的人,莫非是武林天驕的弟子?”

心念未已,只聽得谷嘯風已是喝道:“任天吾,你到這裏做什麽,是完顏豪叫你來的吧?”

任天吾怒罵道:“谷嘯風,你好無禮,我好歹也是你的舅舅。我找我的女兒回去,關你什麽事?”

谷嘯風道:“對不住,你做了韃子的鷹犬,我就不能認你這個舅舅。你的女兒也不會跟你回去。”

任天吾老羞成怒,喝道:“我的女兒都是你們教壞的,谷嘯風,你結交匪類,我有心救你,你卻目無尊長,可休怪我不念甥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