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何懼孤身鬥強敵卻從群盜悉芳蹤(第3/6頁)

金七這才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說是有關聯了!好,咱們這就下山把守路口,等候那小子吧!”

公孫璞此時正是又驚又喜,心裏想道:“原來那姓韓的漢子已經知道宮錦雲的下落,這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就在那班人商量要動身的時候,公孫璞忽地從樹上跳下來,高舉玄鐵寶傘,朗聲說道:“不勞各位費神尋找,公孫璞送上門來了!誰想要這把玄鐵寶傘的,就請來吧!”

眾人呆了一呆,驀地發一聲喊,亮出兵器,紛紛向公孫璞撲去。西門柱石叫道:“小心,別讓他的寶傘碰著兵刃!分出人來,背後攻他。對,用暗青子招呼也好!”

這夥人正在向著公孫璞沖殺過去,有的已知道要提防他的玄鐵寶傘,有的還未醒覺。饒是西門柱石及時提醒他們,也有兩個人已是收勢不及。

只聽得當、當兩聲,震耳欲聾,一柄大斫刀斫著玄鐵寶傘,刀口都卷了起來。另一個強盜頭子吃虧更大,他使的是一根熟銅棍,恃著是重兵器,一招“力劈華山”向公孫璞天靈蓋猛砸下來,給公孫璞舉傘一撩,以硬碰硬,熟銅打的兵器如何碰得過玄鐵?這人的氣力也敵不過公孫璞的內家真力,當的一聲巨響,筆直的熟銅棍彎得好似鐮刀,那人虎口震裂,血流如注。兵器掌握不牢,脫手飛去,幾乎砸著了使大斫刀的那個人。兩人都是嚇得魂不附體,慌忙後退。

西門柱石叫道:“用暗青子招呼呀!”群盜散開,暗器出手,飛蝗石、鐵蒺藜、袖箭、飛鏢、透骨釘、梅花針、鐵蓮子、飛刀、毒砂,……各式各樣的歹毒暗器,宛如冰雹亂落。

公孫璞冷笑道:“明槍也好,暗箭也好,你們豈能奈我何哉?”撐開玄鐵寶傘,滴溜溜一轉,只聽得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冰雹也似亂落的暗器都給他的寶傘蕩開,反打回去,他們沒有傷著公孫璞,有兩個人反而給自己所發的暗器反打回來,打傷了。幸而只是傷著皮肉,那兩件暗器恰好又是沒喂毒的。

眾人都著了慌,有一個膽小的不禁就想逃走,說道:“這小子的玄鐵寶傘委實太過厲害,咱們只怕是當真奈何不了他了,我看,我看,還是好漢別吃眼前虧吧。”

跳虎澗的那個韓老大喝道:“哪個跑的,我韓老大就挑他的窯,給他來個三刀六洞,咱們這許多人,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子,以後還能夠在黑道上混嗎?”

金七接著喝道:“不用著慌,圍著他和他遊鬥,我不信這小子就有三頭六臂!”西門柱石道:“暗青子也還可以使用,不過只能用梅花針和毒沙子之類的細小暗器了。打他下盤,打他穴門!”

梅花針之類的微細暗器反彈回來不能及遠,而又最是防不勝防。群盜改變打法,公孫璞必須加倍小心,形勢果然好了一些。

那個金七使的是一件奇門兵器,名為“鏈子抓”,這是從“鏈子錘”變化出來的。鐵鏈的一端系的不是鐵錘而是鋼抓,伸開來有一丈七八尺長,對遠攻甚是有利。

“哢嚓”一聲,他的鏈子抓抓著寶傘,濺起火花,抓不進去。公孫璞正要抓著鐵鏈,搶他兵器,他的鏈子抓已是縮回,倏然間又向公孫璞的下盤卷到,抓他雙足。

公孫璞寶傘一合,當作鐵棍使用,“當”的一聲,把鏈子抓撩開,只見金七身形微晃,那根鏈子抓宛似毒蛇吐信,又向他的左肩抓來了。

公孫璞心裏想道:“怪不得西門柱石定要拉他作為幫手,這廝的武功果然是有點邪門。好,擒賊擒王,我且叫這金七和西門柱石先吃我的苦頭。”

公孫璞故意裝作怯戰,連連後退,金七大喜道:“並肩子上呀,這小子就快支持不住了!”包圍圈漸漸縮小,公孫璞突然躍出,一腳踏下,踩著金七向他下盤卷來的鏈子抓,玄鐵寶傘倏地就壓上了他的肩頭!同時反手呼呼兩掌,把迫近他的身前幾個強盜震退!

金七縱然內功不弱,卻怎禁得起這玄鐵寶傘的重壓?只聽得一聲慘呼,左肩的琵琶骨已是給玄鐵寶傘壓斷,登時像一團肉泥攤在地上。公孫璞哈哈一笑,收回玄鐵寶傘,蕩開諸般兵器,疾伸左臂,又向西門柱石抓去。金七琵琶骨折斷,縱然保得性命,武功已廢,公孫璞也就不為已甚,不再理會他了。

西門柱石曾經吃過公孫璞的大虧,此時見他一抓抓來,掌心紅若塗脂,鼻端隱隱聞到一股腥風,知道公孫璞已是使上了“化血刀”的毒功。他是這門毒功的行家,如何還敢與之相抗?

可是公孫璞出手快如閃電,這一抓又是變幻無方,西門柱石要想閃避也閃避不開,無可奈何,只好出掌化解。他的“化血刀”毒功遠不及公孫璞,雙掌一交,西門柱石一聲大叫,倒縱出數丈開外,骨碌碌地滾下山坡。武功最強的兩人一個是性命難保,一個是負傷而逃,群盜哪裏還敢再鬥,顧不得韓老大的約束,發一聲喊,都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