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擊退魔頭逢舊友找尋愛女到中原(第2/6頁)

於是齊聲說道:“西門先生切莫誤會,這小子只是洪圻的好朋友,和咱們可是素不相識。”西門牧野哈哈大笑,一掌比一掌兇猛,攻得更加緊了。

洪圻悲憤填膺,愴然說道:“大丈夫寧折不彎,與其給這魔頭奴役,不如死了的好。公孫少俠,我幫不了你的忙,唯有一死以報。咱們來世再見了!”說罷,抽出一柄匕首,向自己心窩插下。

公孫璞本來正在連連後退的,忽地轉守為攻,呼的一掌,從寶傘下面劈出來,掌心鮮紅如血,劈向西門牧野的胸膛。

西門牧野見他忽地和自己拼命,也不禁吃了一驚,心裏想道:“這小子的化血刀功夫,只怕比我還要精純,與他拼個兩敗俱傷,可不值得。”

要知“化血刀”乃是桑家兩大毒功之一,公孫璞的母親桑青虹正是桑家如今還活在世上的唯一傳人,西門牧野對公孫璞的毒功自是不能不有點兒顧忌。反正他已勝券穩操,自是不願以毒功和他硬拼了。西門牧野心念一動,讓開兩步。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公孫璞把手一揚,“叮”的一聲,飛出一枚銅錢,把洪圻手中的匕首打落。原來他在洪圻愴然道白之際,已知他蓄有死志,是以立即以攻為守,迫退西門牧野,飛出錢鏢,救了洪圻的一條性命。

出掌、掏錢、襲敵、救人,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堂上群豪,雖然震懾於西門牧野的積威之下,有幾個人也不禁喝起彩來。

站在旁邊監視群豪的西門牧野兩個弟子大怒,不約而同,便向洪圻撲去。

公孫璞叫道:“雲妹,這位洪幫主是好朋友……”話猶未了,宮錦雲早已拔劍出鞘,擋住了濮陽堅和鄭友寶,朗聲說道:“大哥,你別分心,我不會讓這兩個小賊害了咱們的好朋友!”

西門牧野哈哈說道:“洪圻跑不了的,不必忙著去理會他。你們給我拿下這個丫頭,但也不用傷她性命。”

濮陽堅、鄭友寶齊聲答了一個“是”字,當下便即左右分上,夾攻宮錦雲。濮陽堅咬牙切齒地說道:“臭丫頭,看你還能逞能,若不是師父有命,我不剝掉你的皮才怪!哼,你要想免受折磨,快快投降!”

宮錦雲格格笑道:“有膽的你就殺我,你殺了我,我爹爹殺你滿門!”

西門牧野哈哈笑道:“小丫頭,你的謊話早拆穿了,還要用你的爹爹嚇人。不過你這麽一說,我不殺你,倒顯得是我怕你爹爹了。濮陽堅,這丫頭若還頑抗,我準許你殺了她!”語氣雖然淩厲,其實是還留余地的。用意只在於恐嚇宮錦雲,叫她不敢“頑抗”而已。濮陽堅懂得師父的意思,應了一聲“是”,加緊向宮錦雲進攻,但卻暗地留心,避免誤殺了她。

宮錦雲與他們繞身遊鬥,衣袂飄飄,儼如蜻蜓點水,海燕掠波。劍光刀影之中,只聽得“嗤”的一聲,濮陽堅的衣襟給她一劍刺過,但鄭友寶的月牙彎刀亦已向她的膝蓋削了下來。

濮陽堅大喝一聲,“撒劍!”橫掌如刀,向她小臂關節劈下。這一掌若是給他劈個正著,宮錦雲的一條手臂就非得和身體分家不可。

宮錦雲在刀掌夾攻之下,無法兼顧,百忙中只好冒險施展輕功,斜身竄避。腳尖一點,身形平地縱起,斜飛出去。

饒是她閃避得快,避開了鄭友寶削向她下盤的一刀,卻避不開濮陽堅斜抹劈下的一掌。關節要害沒給劈個正著,虎口已是給他的掌緣抹過,登時一陣酸麻,長劍墜地。

原來他們二人要把宮錦雲生擒,故而用這誘敵之計,濮陽堅冒著她利劍穿裳之險,這才把她的劍打落的。若然不是因為他們的師父對黑風島主有所顧忌,預先吩咐他們,宮錦雲早已受傷了。

濮陽堅一擊成功,亦已嚇出一身冷汗,跟蹤追上,怒聲喝道:“好狠的丫頭,你現在還不肯低頭嗎?”

宮錦雲冷笑道:“好,我給你磕頭啦!”霍的一個“鳳點頭”,欺到濮陽堅身前,這身法古怪之極,濮陽堅一抓抓空,只聽得“啪”的一聲響,已是給她打了一記清脆玲瓏的耳光!可惜她的氣力不足,這一記耳光打得濮陽堅腫了半邊臉孔,卻也只是輕傷。

濮陽堅大怒道:“臭丫頭,我不殺你,你卻行兇,你是不想活啦!”

宮錦雲冷笑道:“有膽的你盡管殺我!”鄭友寶喝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看刀!”他使的月牙彎刀,刀法頗有獨到之處,霍霍展開,把宮錦雲四方的退路全都封住。濮陽堅使用大擒拿手法,著著進攻。不過由於剛才吃了虧,卻也不能不加了幾分小心,不敢太過迫近。宮錦雲若是有劍在手,單打獨鬥,可以勝過他們,但也不能以一敵二。如今失了兵刃,掌法縱然精妙,也是更加吃力了。

公孫璞見她頻頻遇險,又驚又急,幾次想沖過去,都給西門牧野堵住,擺脫不開。西門牧野“哼”的一聲,冷冷說道:“你這小子已是泥菩薩過海自身難保,還想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