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有情喜得重相見無計難防敵再來(第2/6頁)

他們到了禹城,便占據了儀醪樓,將原來的老板趕走,夥計也換了他們的人。

“胖掌櫃”這把鐵算盤其實乃是一件奇門兵器,擅能鎖拿刀劍,如今用來對付公孫璞一雙肉掌,自是更占上風。

公孫璞右掌劃了一道圓弧,左掌推出,這一招“見龍在田”本來是威力極強的掌法,可惜公孫璞只剩下三成功力,一掌推出,只不過把那鐵算盤稍稍推開。胖掌櫃一個轉身,順勢一招“推窗望月”,鐵算盤又來鎖拿公孫璞的手腕。公孫璞的右掌若是仍然打去,五指就要給他算盤夾斷。

公孫璞變招迅速,左掌一收,右手中食二指向胖掌櫃面門挖去,這一招名為“驪龍探珠”,乃是敗中求勝的招數。

胖掌櫃笑道:“好狠的手法,可惜你已是強弩之末,奈何不了我啦!”衣袖一揮,“嗤”的一聲,公孫璞雙指戳破他的衣袖,卻給他的鐵算盤推過來,退了三步。

公孫璞心道:“可惜我已不能使用玄鐵寶傘,否則正是他這把鐵算盤的克星。”無可奈何,唯有重使“化血刀”的功夫,鎮懾強敵。

胖掌櫃對他的毒掌亦是頗為忌憚,不過他的武功可要比濮陽堅、鄭友寶好得多,攻守兼施,他那把鐵算盤也足可抵敵得住。

濮陽堅、鄭友寶爬了起來,左右分上,又來夾攻。濮陽堅獰笑說道:“好小子,我倒要看你還能打得多久,嘿、嘿,你想跑出這座儀醪樓只怕是萬萬不能啦!”

公孫璞咬牙狠鬥,越來越是感覺氣力不加,還幸虧對方三人對他的“化血刀”都是頗為顧忌,不敢太過迫近。

正在吃緊,忽聽得守在梯口的兩個“夥計”齊聲怒斥:“臭小廝,給我滾出去,這裏是你來的地方嗎?”

話猶未了,只聽得轟隆轟隆的聲音,那兩個夥計滾下樓梯,一個滿面煤灰的小廝卻走上來了。

那小廝道:“我有錢就來這裏喝酒,你管我是什麽人。哼,你們才是臭不可聞的大壞蛋!”

公孫璞一聽得這小廝說話的聲音,不由得驚喜交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這個小廝不是別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宮錦雲。

宮錦雲第一次在儀醪樓與他相識的時候,是作撿煤球的小廝裝扮的,如今正是和那天的武裝一模一樣!

公孫璞失聲叫道:“宮姑娘,你來了!”

那胖掌櫃吃了一驚,說道:“什麽,你是黑風島主的女兒,你來作甚?”

宮錦雲笑道:“我本來是來喝酒的,如今沒酒可喝,但卻有架可打,那我就只好和你們打架玩玩啦!”

濮陽堅喝道:“把她幹了!”他們這邊三個人都是同一心意,既然不能善罷甘休,那就必須把黑風島主女兒殺了滅口,方能免除後患。

三個人沒有預先約好,同時向宮錦雲出招,這就給了公孫璞一個可乘之機。只聽得“砰”的一聲,鄭友寶著了他的一掌。他的功力雖然大減,這一來鄭友寶也仍是禁受不起,骨碌碌的從樓梯直滾下去。

宮錦雲笑道:“打得好,這正是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鄭友寶爬了起來,本來還想上樓再鬥的,聽了這話,不由得大吃一驚,冷汗如雨。宮錦雲說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話中之意,不啻告訴鄭友寶知道,他中的是“化血刀”的毒傷了。

鄭友寶沒有練過“化血刀”,不知是真是假,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此時他已跌得渾身酸痛,心裏想道:“受了‘化血刀’之傷是絕不能再用真力的,上去也幫不了師兄的忙,還是趕快回去請師父救治要緊。”於是不敢上樓,爬了起來,一溜煙的便跑了。其實公孫璞用的卻並不是“化血刀”的功夫。

那胖掌櫃武功最高,三人同時出招向宮錦雲攻擊之際,他陡地瞿然一省,身似陀螺疾擰,“鐵算盤”轉了過來,擋了公孫璞的一招,叫道:“你對付那丫頭,我收拾了這小子再來幫你。咱們不可自亂步驟。”

濮陽堅曾經和宮錦雲交過手,暗自思忖:“這丫頭本領有限,我雖然失了毒功,殺她諒也不難。”說道:“好,你專心對付那小子吧,殺了那丫頭我再來幫你。”他的武功遠不如那胖掌櫃,口頭上卻是要好勝爭強。

宮錦雲笑道:“濮陽堅,你已經是給拔了牙的蛇了,還想咬人麽?”濮陽堅大怒,呼的一掌便打過去,喝道:“殺你這小丫頭何須要用毒功!”

宮錦雲格格一笑,道:“是麽?”笑聲中衣袂飄飄,倏地一劍指到了丹田,濮陽堅大吃一驚:“這丫頭的功力怎的精進如斯?”饒是他閃得快,劍光過處,也削掉了他的一幅衣袂。

原來宮錦雲自從和公孫璞相識之後,得公孫璞傳授她的正宗內功心法,這一年來頗有進境。而濮陽堅在一年前給公孫璞廢了毒功,本身的功力,也多少受了影響,迄今仍未恢復如初。此消彼長,即使只以功力而論,宮錦雲亦已不遜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