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解救災危來玉女虛張聲勢懾魔頭(第3/6頁)

鄭友寶瞿然一省,說道:“不錯,還是令師叔進去的好。”

原來陷空道人試出了奚玉帆的功夫深淺之後,暗自思忖:“我要勝這小子不難,不過,只怕也得在三五十招開外。他們二人卻一定不是辛龍生的對手。”

鄭友寶和祝大由都是曾經吃過辛龍生的虧的,僅辛龍生一人,他們已難應付,何況他們還以為奚玉瑾是和辛龍生都在裏面的呢?

他們二人本來是倚著陷空道人作為靠山,才敢來追蹤辛龍生和奚玉瑾的,此時他們也看出了陷空道人在急切之間勝不了奚玉帆,經他一提醒,這兩人當然是不敢輕進的了。

陷空道人一招“羚羊掛角”,右掌向外一揚,左拳翻起,拳出如風,惡狠狠的向奚玉帆面門打來,奚玉帆的劍尖給他的掌力撥過一邊。急切間以回劍抵擋,只好仗著輕功閃避,一個“風刮落花”的身法,斜退數步。

祝大由和鄭友寶雙雙來到,陷空道人道:“你們看牢這個小子,待我出來。”他估計祝、鄭二人聯手,大概可以略占一點上風,和奚玉帆打成平手。奚玉帆固然勝不了他們,他們要想打敗奚玉帆恐怕也不容易。是以他用的是“看牢”二字,而不是叫他們把奚玉帆拿下。

祝大由是個欠缺“知人之明”的莽漢,聽了師叔的話,有點不大舒服,說道:“師叔,你放心,這小子跑不了。你先進去,我們‘料理’了他,跟著就來。”話猶未了,他已提起鋸齒刀,朝奚玉帆劈下去。

陷空道人眉頭一皺,心想:“大由如此魯莽,只怕會吃虧。”但他不便滅自己人的威風,又想到鄭友寶是個比較穩重的人,有他作師侄的幫手,數十招之內總不至於出什麽問題,於是他就不再說什麽,便進去了。

鋸齒刀擅於鎖拿刀劍,祝大由一刀劈下,奚玉帆還了一招“反臂刺紮”,只用劍尖之力,好似漫不經意的迎著刀口刺來,祝大由心頭一喜,想道:“好,且叫你著了我的道兒!”

祝大由振臂揮刀,長刀一個盤旋,只待奚玉帆的劍刺來,刀上的鋸齒,便可將他的劍尖鎖住。哪知奚玉帆這招似實還虛,劍走輕靈,儼如蜻蜓點水,倏然掠過,竟然避開了他的鋸齒刀的鎖拿,劍鋒卻幾乎是貼著他的刀背似的削了上去。

若是換了別人,奚玉帆這一招奇詭莫測的劍招削實,就可削掉對方的手指。祝大由畢竟是鋸齒刀的衣缽傳人,雖然輕敵魯莽,但到了緊急的關頭,應變的功夫卻也頗是老到,在那間不容發之際,迅速使出“鳳凰奪窩”的招數,身隨刀走,居然給他恰恰地避過了這一招險招,不過也嚇出了一身冷汗了。

說時遲,那時快,鄭友寶掌挾腥風,亦已從側翼攻上,腥風觸鼻,中人欲嘔,奚玉帆心頭一凜:“他的毒掌怎的好像比剛才更厲害了?”連忙使出閃電般的劍法,一口氣疾攻十數招,把鄭友寶逼得不能近身,減輕了他那毒掌的威力。

原來不是鄭友寶的毒掌比剛才厲害,而是因為奚玉帆大病初愈,內功未曾完全恢復,在打鬥了一些時間之後,抵抗力逐漸削弱之故。

鄭友寶叫道:“祝兄,咱們並肩子齊上,沉住氣,不可輕敵!”

祝大由暗暗叫了一聲“慚愧!”口頭上卻是不肯認輸,說道:“這小子的劍術是有點邪門,但諒他也只是苟延殘喘而已!”

祝大由本來是知己知彼之明兩皆欠缺,但這一次卻給他說中了。因為奚玉帆氣力不足的弱點,在剛才對付他的那一招中業已暴露無遺,他親身經受,自是瞧到了幾分。

鄭友寶留心觀察,過了數招之後,只見奚玉帆臉上漸漸轉色,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從額角一顆顆滴下。鄭友寶大喜道:“祝兄,你說得不錯。但困獸之鬥,咱們不必忙於取他性命,困死他!”

奚玉帆強抑怒氣,驀地一聲冷笑,劍走輕靈,刷的一招,從鄭友寶意想不到的方位疾刺過去。鄭友寶狡猾異常,見劍光一閃,忙即後退,只聽得一片斷金戛玉之聲,震得耳鼓嗡嗡作響。

奚玉帆的連環七招,都給祝大由的鋸齒刀擋住。祝大由此次是只守不攻,把大刀舞得風雨不透,奚玉帆輕靈翔動的劍術,竟是難奈他何,卻也把他刀上的鋸齒,削去兩支。

鄭友寶使出“化血刀”的功夫,在離身一丈之外,以遊鬥的打法發掌遠攻。奚玉帆氣力不加,只覺那股血腥味越來越濃,激鬥之中,忽地感到一陣暈眩。

奚玉帆大吃一驚,連忙強攝心神,默運玄功,把吸進的毒氣,化為汗水,發散出去。

鄭友寶看見奚玉帆大汗淋漓,頭頂上空發散著熱騰騰的蒸氣,心中大喜,哈哈笑道:“差不多了!”

祝大由眼看勝券在操,不知不覺之間,他那急躁好勝的老毛病又發作了,想道:“待我把這小子擒下,待會兒交給師叔,也好在他面前博個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