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紛亂殘棋 難防情變氤氳迷霧 另有病因(第6/9頁)

衛天元道:“我和天璣道人一向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不知何故,他卻好像特別恨我?”

上官飛鳳道:“那是因為你的師叔齊勒銘的緣故。他不知道我們的事,恐怕他還一直是把你當作齊勒銘女婿的呢。”

衛天元道:“其實齊師叔和他們華山派也是沒有仇的,他誣賴齊師叔是暗殺他們前任掌門天權真人的兇手,此事也是甚不可解。”

上官飛鳳道:“你若想知道其中緣故,和我一起上華山吧。”

衛天元道:“莫說笑了,我還有點害怕在這裏給他們碰上,又惹麻煩呢。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上官飛鳳忽地正容說道:“我不是開玩笑的,你忘記了我曾經答應過楚大俠,替他化解他和華山派所結的梁子嗎?”

衛天元心頭一凜,說道:“不錯,這是一件大事。我得罪小人不打緊,但楚大俠因我而得罪華山派,此事是應該由我去和天梧道長說清楚的。不過——”

上官飛鳳道:“不過,還未到適當的時機,對吧?”

衛天元點了點頭,說道:“是呀,茲事體大,事前未托人疏通,就這樣上山,恐怕是魯莽一些吧?天梧道長雖然為人忠厚,但天璣那班人在楚家被逐一事,卻是頗傷華山派面子的,縱然天梧道長不和咱們為難,只怕他的門下弟子……”

上官飛鳳笑道:“你怎知沒人疏通?你放心吧,天梧道長平日雖然是優柔寡斷,但今日咱們上山,他是一定不會放任他的門下弟子和咱們為難的。”

衛天元見她說得這樣肯定,半信半疑,問道:“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上官飛鳳笑道:“到了華山,你不就知道了?”

衛天元好奇心起,笑道:“你一向神通廣大,好吧,且看你這一次使的又是什麽神通?”

華山天險,騎馬不便,上官飛鳳留下屠壯看守馬匹,只帶申洪跟他們一起上山。

三人施展絕頂輕功,來到了“千尺幢”,剛好是正午時分。

千尺幢是兩面峭壁當中的一條狹隘的石縫,中間鑿出“踏步”,“踏步”又陡又淺,全靠拉著兩邊掛著的鐵鏈上下。這地方除了一線天光之外,周圍看不見外景,和地道差不多。不過一般地道是平坦的,它卻是陡峭的斜坡,只容得一個人通過,比地道險多了。

衛天元道:“華山天險,果然名不虛傳,剛才經過蒼龍嶺,我以為已經是險絕了,誰知這千尺幢比蒼龍嶺更險!”

正在他們想要攀登千尺幢的時候,忽然出現了兩個道士。正是曾經到過楚家,而且是曾經和衛天元交過手的那兩個道士——涵谷和涵虛。他們是前任掌門天權真人的弟子,一直還在相信他們師叔天璣道人的說話,以為師父被害一事,是和衛天元有關的。

他們一見衛天元來到,立即怒目而視,厲聲喝道:“姓衛的,你跑來這裏幹什麽?”

衛天元道:“求見貴派掌門天梧道長。”

涵谷冷笑道:“這樣快你就忘記了在揚州做過的事麽?居然還有膽求見我們華山派的掌門?快給我滾!”

衛天元忍住氣道:“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特地來向天梧道長解釋的。”

涵虛喝道:“用不著多說了,禮尚往來,當日你唆使楚勁松趕我們走,現在我們也只能把你趕走!”

千尺幢是只能容一個人攀登的,他們據險把守,一動手就必定有一個人墜下懸崖。他們也正是仗著地利,才敢對衛天元加以阻嚇的。

衛天元當然不是真的想要和他們拼命,正自無計可施,忽聽得有人叫道:“兩位師侄,不可對客人無禮!”衛天元擡頭一看,只見有兩個人已經從千尺幢上邊下來了。

一個是華山五老中排行第三的天策道人,另一個竟然是公冶弘。

涵谷怔了一征,說道:“師叔,這姓衛的小子也算是咱們的客人麽?”心想:“即使掌門和上官雲龍有交情,那也只能把上官雲龍的女兒勉強當作客人罷了。”

天策道:“什麽算不算?這位衛少俠和上官姑娘一樣,正是掌門叫你迎候的貴客!”

涵谷涵虛確是奉了掌門之命,迎接客人上山的。但他們可還未知道客人是誰。聽了天策道人的話,全呆住了。要待不信吧,他們卻是知道這位師叔從來不說謊的。

天策行了一禮,說道:“他們不知道內裏情由,衛少俠,你莫見怪。”

衛天元也不知道“內裏情由”究是什麽,說道:“那晚在楚家是我……”

他本來想道歉幾句的,還未說出來,天策道人已是搶著說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實是一場誤會,請莫再提。敝派掌門已在恭候,三位貴客,請隨貧道上山。”話越說越客氣了,連申洪亦已給算在“貴客”之列。

有天策道人引領,涵谷涵虛自是不敢攔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