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定下婚約(第4/7頁)

文蕙嘆了口氣道:“你爹就是太好強了。”又道,“那你平日就多回去跟你娘作作伴吧!”

哪料林清芬卻笑了起來:“這我可不管,我還是喜歡待在姨媽家裏。”說完,又行了個禮,喜鵲似的飛走了。

文蕙憂心忡忡地問丈夫:“你看這件事她知不知道?”徐士清皺眉道:“誰知道!一點兒也不懂事,我給她個‘樂’字,原希望她遇事快快樂樂;可她真是太沒心事了,對她自己的媽竟也毫不關心。你妹子養了這種女兒,可不是白養嗎?虧得沒娶她做媳婦。而今我們就等喜帖印好,備一份重禮,到玉龍山莊去走一遭,我也不想為這事傷了兩家和氣。”

過了數日,徐士清和文蕙便一起手持喜帖,攜重禮來到玉龍山莊。徐士清已好久未來,在以前的印象中,玉龍山莊又小又破,但這次他騎馬在莊門口朝裏一望,卻見裏邊屋宇連綿,更添幾座高樓,好不富麗堂皇,可見他這位連襟近年來斂財有方。

山莊門口站著五六位壯丁,見有人來,忙攔住。

其中有一二人認識雲台山莊的莊主夫人,見她身旁之人相貌堂堂、威風凜凜,估摸是徐士清莊主,忙上前笑迎,卻躬身道:“未得莊主許可,實是不敢放任何人進入,請徐莊主恕小人不恭之罪。”

一會兒,林湧泉、文蘭夫婦從裏趕來。林湧泉連連拱手,賠罪道:“看門粗漢有眼無珠,竟把姐姐、姐夫擋在門外,實是令小弟夫婦慚愧之至,望乞恕罪。快請!快請!”說罷,親自拉住兩匹馬的韁繩,兩人跳下馬來,早有下人牽走。林湧泉在前引路,文蘭挽著姐姐的手,進入大廳。

徐士清打量了一下林湧泉:四十歲年紀,英俊瀟灑不減當年。再看文蘭,穿戴雖華麗,美貌也依舊,但難掩沮喪的神色。

四人落座後,徐士清笑道:“妹夫,這廳堂也是新蓋的吧?真是金碧輝煌。比起寶莊,我那雲台山莊是個破窯了。”

林湧泉哈哈笑道:“姐夫過獎了,我這下處地方窄小,哪能望貴莊的項脊!我只是小打小鬧修修破屋子罷了。”

兩下又說了些套話,林湧泉道:“姐姐、姐夫今日光臨寒舍,有何貴幹?還是隨便來聚聚?”

“無事不敢來打擾,是想請妹妹、妹夫喝杯喜酒。”徐士清說著,雙手奉上喜帖,躬身交付林湧泉。

林湧泉微微笑著,也躬身雙手接過,與文蘭同看。徐氏夫婦見林湧泉滿面喜色,嘴裏不住賀喜;而文蘭卻一言不發,面有怒色。

徐士清道:“近日我得了一柄唐劍,乃當年唐代劍聖林左聲親手所制。妹夫,你也姓林,與那林左聲五百年前是一家,賞我個臉,請收下吧。”說罷,便在囊中取出一柄長約三尺的木柄寶劍。

徐士清將劍由劍鞘中拔出,林湧泉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道:“所謂無功不受祿,況且我這三腳貓功夫怎配得上這等寶物?姐夫,你還是快快收起吧。”

徐士清此次送這份厚禮,原是為了維持兩家的和睦關系,以免他們為兒女親事心生芥蒂,從此結下梁子。林湧泉對武功一向癡迷,向來就愛收藏些珍奇的兵器,聽說此劍乃唐代劍聖親手制作,不免也心向往之,所以腳只管後退,眼卻瞟在劍上。

徐士清也是個聰明人,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即熱情洋溢地說:“妹夫,咱們是至親,分什麽彼此。你看這劍,劍身窄長如魚,劍刃雖薄卻剛硬無比,你再握住試試,雖是純銅制成,卻似比普通劍要輕了幾分。實不相瞞,此劍名叫雙獸劍,本有一雙,因其劍柄刻有獸頭而得名,只因當年我貪玩,不慎將其中一把掉入了山崖,遍尋不著,故而此劍現在乃存世孤本。妹夫,你還得好生保管哪。”一番話說得林湧泉漸漸地走近那柄劍,目不交瞬,看了一會兒,如癡如醉,不知不覺已握在手中。

徐士清見狀,忙笑道:“妹夫,風從虎,雲從龍,好劍從俠士。我知你近年武功進步神速,你就收了吧!我可是真心相送,你別拂了我一片好意,那樣就不是自家人了。”

林湧泉實是愛不釋手,但先前話說絕了,畢竟不好意思。文蘭見狀,知他心意,便道:“既是姐夫誠心相送,也不必多謙讓了。他們特意造訪,總不能空手吧。雲台山莊是什麽家世,不收反而看不起姐姐姐夫了。”

“還是妹妹爽氣!妹夫,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扭扭捏捏的!”文蕙道。

林湧泉這才笑道:“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了!”說罷,收了劍,向徐士清作了一揖。

自被許婚後,白簫便被安排搬出原來的宅院,到雲台山莊的山頂石屋去居住。理由是,要做新娘的人,豈能再跟其他師兄弟廝混在一起?白簫本來就怕再見徐濱,彼此尷尬,再說她也擔心會被其他師兄取笑,如今能避開,真是求之不得,所以得了義父的命令後,她二話不說,便收拾行裝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