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定下婚約(第2/7頁)

文蕙見徐士清的做派,心覺不妙,忙到:“濱兒、簫兒、快去入席,你爹要教訓徒弟也不該在這時候。”

兩人如逢大赦,方要退下;只見徐士清撩起袍袖一揮,內力隨之掀得兩人“啪”的一聲跪在身前。文蕙大驚,徐士清已搶先笑道:“濱兒、簫兒,聽好了,眾人也聽好了,趁這端午佳節,我要宣布一件喜事!我代我兒徐濱向我的義女玉簫求親。簫兒,你可願做我的兒媳?”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吃驚。接著,陳南城父子為首的管家、執事、武師們忙向徐氏夫婦賀喜。陳南城笑道:“恭喜莊主和夫人,恭喜少莊主和玉簫姑娘。我們就等著喝喜酒了!”

陳南城正在湊趣,忽覺文蕙不僅臉色難看,連手也發起抖來,只聽她粗聲對徐士清道:“你……你怎麽不跟我商議一下?這門親事我……我……”說到這裏卻說不下去了,只是氣惱地瞪著丈夫。

徐士清卻裝作沒聽見,兀自笑道:“這親事就這麽定了!今兒是端午,我定於八月十五中秋團圓夜與你們完婚!”說罷,哈哈一笑,袍袖又一揮,兩人這才站起來。白蕭一戰定,便紅著臉飛跑出大廳,徐濱不好意思退出,只得叩頭低聲道:“多謝爹娘。”

當晚席間,徐士清滿面春風,文蕙則怒氣沖沖。待席散回到房中後,她再也忍不住了,大聲責問道:“你怎不經我同意,就聘玉簫為媳,難道兒子是你一個人的嗎?”

徐士清笑道:“兒子自然是咱們兩個人的。”

“那好。明日就當眾收回剛才的話,說是你喝多了,然後聘清芬為媳。”

徐士清肅容道:“誰都知道我昨晚清醒得很。我們是俠義道中人,最講誠信,難道在眾人面前許婚這種事也可失信嗎?”

“反正我只認清芬是兒媳,無論是相貌、才智還是家事,玉簫怎比得上清芬?你若一意孤行,我就不參加婚禮!”說罷,她站起身來,滿屋子遊走。

徐士清跟上她,雙手按著她坐下,誠懇地道:“夫人,我知你心中有氣。今晚之事,我事先沒跟你商量,的確是我不好。但我這樣做,是有苦衷的。你認定了一個林清芬,我若說要娶玉簫,你一定不允,所以我只好先斬後奏了。”他看到夫人要插嘴,忙又道:“你先聽我仔細說,我們只有一個兒子,你視若至寶,我也一樣珍愛,難道我會把兒子的終身大事當成兒戲嗎?夫人啊,你只知親上加親,只知清芬是你外甥女,卻不看她整天塗脂抹粉,披金戴銀,練功是毫不上心;咱們是習武人家,我師父創立的雷震派要壯大,怎能娶個這般嬌氣的媳婦?她哪比得上玉簫刻苦勤勉,安貧樂道?”

文蕙想要分辨,被丈夫的眼色阻止了。

“而且,據我觀察,我們濱兒並不喜歡她,對簫兒倒很愛護,這點我絕不會看錯,我看你的外甥女跟謝劍雲倒挺投緣,不信你自己睜大眼看看。”看夫人似有所悟,徐士清繼續說:“夫人,還有一點,也是我要告訴你的,近日你妹夫的口碑不太好,我今兒聽說北街的張伯的當鋪倒了,盤給了林湧泉。你想想,他從一間店鋪沒有,到現在將北街的大部分店鋪盡收在自己名下,用了多長時間?也不過兩三年的工夫,北街那些人都在傳他錢財來路不明。你看他近年來家業發得那麽快,不是大有可疑嗎?你經常到他家去,難道看不出端倪?所以,濱兒不結這個親,反倒叫人放心。你說呢?”

文蕙聽了這一篇道理,雖說心有不服,但也想不出什麽話來反駁,況且她一向是依從丈夫的,現下又見他如此和顏悅色地解勸,焉能不聽?再說婚事已當眾宣布,確實是覆水難收了,莫非兒子跟外甥女真的沒有緣分?想到此,她也只得慢慢地點了點頭。

徐士清道:“我們要辦得風光些,廣發禮帖,邀請各大門派頭面人物來我雲台山莊觀禮,我這樣大張旗鼓,到時候,說不定我師父知道了,也會駕臨山莊,這樣便可慰我日夜思念之苦。”說到這裏,他不由面帶微笑。

“你恩師來了,自然極好,我卻有一事很為難。你說這事我怎麽向妹妹、妹夫去講呢?你可知道,他們夫婦其實早已把濱兒視做女婿了。”文蕙道。

徐士清埋怨道:“都是你多嘴惹的禍,讓他們以為這門親事是十拿九穩的,現在卻發覺是他們一廂情願。你妹夫為人心高氣傲,這事倒尷尬。不過,擇媳是我們家的事,難不成我們還怕他們?這樣吧,抽個日子,我跟你一起去送喜帖,誠誠懇懇地請他們來喝喜酒。你再偷偷把清芬和謝劍雲很親密的事告訴你妹妹,讓她也無話可說。”

文蕙嘆了口氣,道:“看來這事也只能如此了。”

夫妻倆又商量了片刻才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