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紅袍老怪冒大飆(第3/4頁)

滕起義忍不住道:“漢狗?!你自己不是漢人麽?”

冒飛劫額上青筋一閃:“我爹爹已當國師,我自然就是蒙古人!”

平一君冷冷地道:“認賊作父,好不要臉!”

饒月半得意洋洋道:“不要臉又怎樣?今日是我們混進了平家莊,我們帶來的人,裏應外合,與活佛盤踞山下的人,一起掩殺上來,你們已是甕中之鱉……今晚之後,平家莊跟青城派,就像青雲譜的匪黨跟石鐘山的賊子一般,砰另蓬隆,瓦解得煙消雲散!”

徐虛懷哀求道:“……活佛,求您慈悲,念在我忠心耿耿,就饒我一命……我……我回到青城,必定……必定要青城舉派上下為朝廷效忠……”

冒大飆沉吟道:“唔……假如放你回去,按照道理來說: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你就是青城的主腦了?”

徐虛懷本只企求冒大飆放一條生路,不料看來還有青城首腦可當,不管是走狗還是傀儡,當下直把頭叩得如搗蒜泥一般:“是,是……一旦我統領青城,一定為國盡忠,鞠躬盡瘁,死而後己”

邵漢霄聽到這裏,再也忍耐不住,暴喝一聲:“豎子!”一掌向徐虛懷頭頂擊下去。

徐虛懷觀形察色,見冒大飆大有相允之意,心中正是竊喜,猛聽急風陡來,急忙全力以右手一格!

“砰”地一響,跟著“格”了一聲,又“格”地一聲,再“格”地響一聲,這三聲連響,一聲比一聲更響。原來徐虛懷以右掌擋了邵漢霄一掌,手腕立時被震脫,這是第一聲響,接著下來,肘部也被震脫臼,這是第二響,緊接下來,臂部亦震斷,這是第三聲響。

然而邵漢霄掌力未消,徐虛懷左手又被饒月半金鞭所折,無法抵擋,這一掌挾帶著余力,仍擊在徐虛懷額上!

徐虛懷的頭,立即似一盤蠟被一釘戳裂,向後倒飛,撞在樹上,“喀勒“一聲,頭嵌在樹幹裏,樹也倒了一半。

邵漢霄發了一掌,已盡全力,他重傷未愈,怒急攻心,全力出擊,自傷心脈,扶著樹幹,一連吐了兩口血,血噴在徐虛懷詫異的屍首上,倍覺怵目驚心。

邵漢霄苦心調練徐虛懷,本也有意由他繼承青城大業,但見他跡近無恥,而青城一脈,叛的叛,死的死,傷的傷,不長進的不長進,刹那間已傷心到極點,拼盡全力,一掌擊殺劣徒。但內心之中,如千蟲嚙咬,痛苦到極。

平一君見邵漢霄臉色慘青,眉心赤紅,知其可能因血脈亂竄,而至走火入魔,真氣流入岔道,而萬劫不復,當下喝道:“邵兄,大敵當前,請斂心神!”

邵漢霄乍聽頓然一醒,忙設法運氣定神,但呼吸紊亂,內傷已成。

這時只聽冒大飆一陣狂笑,道:“我只略施小計,就眼看到青城派後人的貪生怕死,又眼見青城派掌門親手殺徒的好戲,過癮啊!過癮,真過癮極了!”

平一君向邵漢霄沉聲道:“邵兄。平家莊今日之敗,不下於青城派,你若再受他所激,輕舉莽動,生死事小,卻逞小人之快,太過不值。”

邵漢霄鐵青著臉,一咬牙,點頭道:“好。”

平一君大步過去,兩人並肩一齊。

冒大飆冷笑道:“你們受傷已重,就算聯手,又有何用!”

平一君斜斜地舉起了槍,槍尖微微沾地。

冒大飆笑容一斂:“左手鉤魚槍?”

邵漢霄沉馬浮步,劍挑齊眉,斜指冒大飆。

冒大飆沉下了臉:“春秋筆削劍?”

平一君的槍尖突然抖動起來,就像無數的魚,在水波上抖動一樣;同樣邵漢霄的劍,也圈出一朵又一朵劍花,在空中閃動,劍花槍花,點點星花,在冒大飆身前閃動。

冒大飆大笑道:“好!春秋劍、釣魚槍,若昔年七子俱在,如此進境,冒某人斷非能敵,可惜……”

他這句話就說到這裏為止。

他已作出了反擊。

只見他紅袍旋動著,就像一股紅色的旋風,越旋越劇,越旋越猛,越旋越大,到了最後,像一股極大的狂飆,他枯小的身影,也變得碩大無匹,漫天星光,似被風雲湧卷,黯然失色。

劍花槍花,忽都移了位置。

槍花疾刺,劍花迅戳!

槍刺向邵漢霄,劍攻向平一君!

只聽一陣“丁丁!丁丁當當”的密集連響,劍格住了槍,槍也擋過了劍,平一君歇得一歇,變色道:“偷天換日魔功!”

原來兩人劍法和槍法正要全力施展之際,忽被紅影閃晃下,帶起的一種狂流所淹,劍鋒走位,槍勢刺偏,結果兩人自己格開了。劍招和槍法,都功不進冒大飆方圓五尺之內。

冒大飆怪笑道:“這十九年來,你們練成了‘左手釣魚槍’和‘春秋筆削劍’,我也不閑著。你們還有什麽看家本領,一起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