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願者(第2/6頁)

燕陸離雖然有求於金無慮,對他始終頭疼頭痛,當下道:“兵貴神速。我現下就帶人去抓人拿贓,早一點了卻此事,總少一分麻煩。你大哥的傷勢尚未完全康復,你不妨留下來照看。”

金無慮幹笑兩聲道:“咦,王爺果然是為在下著想。既是如此我畫個圖,王爺就知道地方了。”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畫了起來,一面講給燕陸離聽,“從嘉南王府到太公酒樓,快馬加鞭也需半日左右。”

燕陸離笑道:“說起來,康和王一家人要回杭州省親,興許能遇見。”他心下急切,和金無憂說了些保重的話,就匆匆離開。

金無憂鎖眉深思,見燕陸離走了,問道:“我總覺不安定,這案子我們查得一直很辛苦,怎會如此輕易結束?”

“有我這個貴人相助,自然事半功倍!”金無慮忽然話題一轉,恨恨地道,“紅衣和牡丹要讓我碰到,非打得他們皮開肉綻,為你報仇不可。”

金無憂搖搖頭道:“不說這些,我叫你查的事如何?”

“你讓我查三件事,我只花了一日,還找著了那些失銀,你這次可欠我一個大人情。”

金無憂現出笑容,“你那幾回落在別人手裏要我去救你,又怎麽說?還有,像偷嘉南王劍譜這種事情,叫我丟臉賠禮的也不只一回了罷?”

“原來你也斤斤計較,和嘉南王一般跟我算賬。行啦,知道你心急,我說給你聽。”金無慮收了笑容,凜然道:“冷劍生自那日會過太公酒樓的老板娘後,就往京城方向去了,沒再見回來。運銀的箱子是城北一家老字號張記木匠鋪打的,上漆的是城南的一個陳姓漆匠,配鎖的也是城南的一個老師傅,快七十歲了,姓徐。大哥你料得沒錯,他們接完嘉南王府這筆生意後,就把生意交給別人,自己沒了蹤影。至於章玄、章易和丁鼎、丁睿,來嘉南王府均過七年,平素很少出去行走,一直是郡主的貼身護衛。”

金無憂聽罷無語,只低頭細想。金無慮道:“冷劍生辭官歸隱十多年,卻和一個老板娘勾勾搭搭,偏偏太公酒樓離你受傷的地方那麽近,難怪你疑心。”

金無憂回想當日情形,“那日我意外瞧見冷劍生居然在那種地方,本就奇怪,那老板娘也不是普通人物,原想弄個明白,只是有案在身沒空去管。誰知道竟然誤打誤撞,被你找到官銀的下落,看起來這其中大有名堂。”他苦於重傷在身,無法行動自如,不由嘆氣。

“會不會因你見到他們,才會遭人暗殺?”

“這……”金無憂沉思,“你說得有理,可能我無意露了行藏……冷劍生是當年宮內第一高手,功夫深不可測,的確十分可疑!好,等我病愈,回京再查清他的下落。”

“說到那些箱子,我當初就說其中必有古怪,可惜你在京城沒仔細查看。”

“我確是看了,並無破綻,想來只有你才瞧得出機關所在。”

金無慮點點頭自得,旋即嚴肅地道:“不過,我讓嘉南王去找失銀,萬一這事真是他做的,他會不會故意找不著銀子,回頭說我偷了?”

金無憂沉吟道:“你這一著雖險,卻能看出嘉南王是否清白。如果與他無關,還須請他同查天宮。”金無慮撇撇嘴,“我看,我還是跟著他去看看為好。”金無憂忽然道:“對了,我讓你去查老板娘,你怎會發覺箱子?”

“我跟著那老板。你說的老板娘,我前前後後都沒見著,心想反正是一家,跟著他沒錯。可是他一直呆待在一間客房裏不出來,透著古怪,我使了個計把他調開,溜進去瞧了瞧。我是什麽人,自然……”

金無憂嘆道:“你如此沒輕沒重,居然有天下第一的美名!”金無慮將一張苦臉對著他道:“你以為憂心忡忡就能做神捕?”金無憂搖頭,思及他所說的一切,始終擔憂,“那老板娘來路甚是古怪,會上哪裏去?老板可會武功?”

“半點不會。”

“你試過了?”

金無慮笑道:“我順便拿了他一袋珠寶,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你說呢?”

金無憂兩眼圓睜,叫道:“不好!他是有意引你上鉤!”

金無慮笑容頓收,呆呆地望著他。

“尋常百姓丟了財物一定著急,他不聲不響,定有名堂。”

“興許他的錢財來路不明,不敢張揚。”

金無憂搖頭道:“事有蹊蹺,你趕緊去一趟,暗中盯著。”

“可是,如果嘉南王是主謀,現下失銀出現,你在這裏不安全。我送你到外面,等我見了嘉南王再相機行事。”

金無憂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應了。

金無慮安頓好兄長後,一人一騎快馬向太公酒樓而去。嘉南王果然兵行迅速,一路都沒能追上,直到臨近小鎮,才看見浩蕩的兵馬軍旗將街面齊齊圍住。他找個地方拴好了馬,披上件帶帽的披風將全身嚴實地遮住,只露出大半張臉,跟隨著十余個鄉人走上前去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