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逆 襲

兩個女的他認識,是遣出去侍候青青的侍女,春花、秋月,那個男人卻從來沒見過。

老人覺得很意外,但是也沒有太驚奇的表示,只是淡淡地道:“春花、秋月,你們怎麽來了,小姐好吧?”

春花笑道:“小姐是否安好,婢子不太清楚。”

“你們怎麽會不清楚,你們不是侍候小姐的嗎?”

秋月也笑道:“小姐把我們撥交去侍候這位柳大爺了,所以婢子不清楚小姐的現狀。”

“那……你們到此地來幹什麽?”

“小姐給我們的命令是跟定這位柳大爺,到哪兒都半步不離,柳大爺來了,我們也只有來了。”

老人的目光從來也不看向那個男的,只是冷笑道:“那一位柳大爺是什麽人?他夠資格在我面前稱大爺?”

那個男的這時才一躬身笑道:“晚輩柳若松。”

老人的臉上忍不住流露出鄙夷之色:“無恥鼠輩。”

柳若松一點都不生氣,笑笑道:“晚輩不否認是鼠輩,但前輩也高不到哪兒去,城狐社鼠,大家差不多。”

老人卻生氣了,一個像柳若松這樣的鼠輩,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憤極而指著他喝道:“滾,滾出去。”

柳若松一笑道:“得到了晚輩所要的東西,晚輩自然會走的。”

老人伸手去拉一根掛在門後的絲繩,那是叫人的鈴繩,等閑弟子未經召喚是不準入內的。

春花笑道:“老爺子您要做什麽,吩咐婢子好了,婢子等侍候您,總比他們周到些。”

秋月也笑道:“也許我們笨手笨腳的,難當老主人的意,但是我們至少還活著,活人一定比死人強一點。”

老人嘆了口氣,他也知道這三個人能長驅直入,外面的人一定是遭遇到不幸了。

他的眼睛盯在那兩個女的身上,目光如劍,使她們有著不太自然的感覺,然後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跟金獅串通在一起的?”

秋月笑道:“很久了,我們原來是隸屬於金獅長老屬下的,後來才改調進來侍候小姐。”

老人的心一沉,又輕輕地嘆了口氣:“我以為你們換了個環境,可以變得好一點了,可是現在看來,你們仍然是自甘下流。”

春花笑笑道:“老爺子,這話可不應該從您的口中說出來,我們投入本教,做些什麽事,原是您老人家指定的。”

“可是我後來不是向你們宣諭過,叫你們棄邪而執正的嗎?”

秋月道:“是的,您說過,可是您沒有告訴我們什麽是正道。”

春花道:“您更沒有教過我們如何去做正道。”

老人怒道:“怎麽沒有,我說過本教以往的一切全都是邪惡的,要你們摒棄過去的一切,自己約束自己。”

秋月笑道:“老爺子,我們花了十年的工夫學會了本教的種種魔力,您卻只用一句話來叫我們改變,這怎麽可能呢?”

老人一嘆道:“我知道那的確很難,但並非不可能,要從魔教的邪惡影響脫離出來,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自我的約束與控制,一切都要靠自己,沒有第二個人能幫助你們,但是本教確有很多人自我振拔了出來。”

春花一笑道:“我知道,那些人一直都追隨在老爺子身邊,是老爺子忠心耿耿的弟子。”

老人欣然地道:“不錯,由此證明魔教並不是一定邪惡的,我們照樣可以潔身自愛,為世所敬。”

秋月笑道:“或許有這種可能,可是我們姊兒倆卻沒有這種機會。”

老人一怔道:“沒這種機會?你們的機會更多,我把你們派在青青的身邊,叫她督促你們……”

秋月笑道:“小姐是本教唯一的聖女。”

老人道:“是啊,她始終沒有接觸到本教的邪惡,你們跟著她,該有更多向上的機會。”

春花一笑道:“小姐自己是聖女,卻沒有叫我們如何去做聖女,她派給我們的仍是一些邪惡的工作,例如叫我們去侍候這位柳大爺。”

“她叫你們去侍候這鼠輩嗎?”

春花道:“那倒不是,她只是叫我們監視柳大爺,不過,老爺子您也知道,這位柳大爺卻是世上最邪惡的人。”

秋月笑道:“可不是嗎?他雖然不是本教的弟子,卻比本教中最邪惡的人還要邪惡一點,讓我們去對著這麽一個人,就像叫兩只饞貓去守一尾肥大的鮮魚,那還能忍得住不偷腥嗎?”

老人看著她們,沉痛地嘆了一口氣:“罷!罷!自作孽,不可活,老夫對你們兩個人,實在沒有什麽話可以說了。”

秋月笑道:“老爺子如果有教訓,我們倒是很喜歡聽的,因為今後聆聽老爺子教訓的機會不多了。”

老人望了她們一眼,忽然道:“金獅要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麽?”

兩個女孩子一時躊躇難答,老人又是一嘆道:“其實我根本不必問,自從他們明目張膽地背叛我之後,他一直就在尋找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