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3頁)

“我說錯了嗎,那位大一開學就休了兩次學,一次是報道當天沒來,一次是軍訓中途消失,就他那破身體還上大學,不是福厚命薄是什麽,”寸頭男生鄙夷,“你倒好,茭白是你媽還是你爹啊,那麽亂吠。”

茭白表情古怪,冷不丁地聽到自己的名字,還真是……

兩個室友又打起來了。

茭白眼看戰場往自己這邊擴散,他剛站起來,右眼就傳來一陣劇痛。

草。

茭白捂住眼睛,抄起椅子扔地上:“別打了!”

安靜了一秒,再次傳來肉搏聲。

茭白不管了,屏障卡透露,那兩人是暗戀一方和被暗戀一方的關系,反正就是幹,他站在鏡子前,湊近看自己,一只眼烏青的自己。

氣人,還是背背書冷靜冷靜吧。

宿舍的洗浴設備很好,茭白洗了個熱水澡,陳望比他矮多了,衣服嚴重不合身,他還不能買自己的尺碼,這算暴露,所以他穿的是死前的那一身,醒來後就沒換過,衣服上都是戚以潦衣帽間的沉木味道。

茭白把裏外幾件都洗了掛在陽台,室友們眼裏那都是陳望的衣物,屏障卡牛批啊。

九月的晚上有點涼意,茭白打了個噴嚏,光溜溜地上床,雖然只有他自己看見自己,但他還是撈起被子蓋在腰部,他靠著墻看書,一只手偶爾翻頁,一只手在腳踝的紋身上摩挲。

茭白看得入神,都不知道下鋪的男生出去了,宿舍裏來了個學弟,不是別人,正是和上一世的他同班的系草。

系草和公子哥是兄弟。

“哥,我們找人把黃衡那小子痛扁一頓吧,我來你這三次,兩次都能見到他陰陽怪氣,真的倒胃口。”

“跟一個草包計較什麽。”

“那啥,哥,他好像回回都是年級第一,論壇掛著呢。”

“……”

“這次你們是因為什麽幹架?”

“他吃了屎,嘴太臭。”

“……嘖。”

茭白聽到說話聲,他的視線從書本上移開,往下探頭。

系草毫無防備地看到一張醜臉,還有那紅胎記,他的眼裏是清晰的驚嚇和排斥。

茭白不在意地笑笑就坐回去,繼續看書,下面隱約傳來系草的嘀咕,“哥,你說怎麽回事啊,都一年了,白怎麽還不回學校。”

“哥?我在和你說我同學!”

“我知道,他肯定會回來上學的。”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

“直覺。”

“等白回來了,我就告訴他,我哥是他粉絲。”

“別鬧。”

茭白把書丟開,他抹了抹臉,手搓搓下巴中間那條淺淺的溝,看來戚以潦為他的回歸留住了後路,外界都不知道他“死了”,沒露面是在休學靜養。

這樣好,省了很多事,一旦屏障卡失效,“陳望”就死了,茭白會回學校。

.

章枕早上去戚氏,被秘書處的幾人拉進茶水間,給他分享瓜,還是他自己的瓜。

昨晚他在路邊救醫學生的一幕被人拍下來,放到了網上。

營銷號為了熱度,故意用一些充滿爭議的標題跟內容,看圖編故事,圍繞著兩人的顏值差距,底下的評論也是充滿惡意,還有挑事,煽風點火的。

章枕無所謂,就是不知道那學生看了會怎麽想,同學會不會議論,他拿出手機,欲要聯系一下對方,又想他們不熟,還是算了。

“枕美人,有企業下水了,想把話題往我們戚氏扯。”一個助理憤憤道。

其他人也湊過去看,各種吐槽。

“我們要冷處理?”

“交給公關吧,董事長那邊得打個招呼吧?”

他們齊刷刷地沖章枕扭頭。

章枕趕緊去跟三哥匯報:“我昨晚救了個學生,被拍到了,也被利用了。”

“公關會處理,不是什麽大事。”戚以潦在撥弄鑰匙扣上的掛件,眼下有青黑,昨晚沒睡。

“那我去給三哥泡糖水,”章枕轉身往外走,嘴裏自言自語,“昨晚我本來是打算在車裏問的,就因為白白生前跟我說過我的話,我才下的車。”

辦公椅“霍然”被甩開的響動從他身後傳來,他一回頭,就見三哥闊步走近,周身氣息像個漩渦。

“三哥,你……”

戚以潦抓住章枕的手臂:“再說一遍。”

章枕手臂被抓的部位肌肉繃起,那是防護的反應,他“啊”了聲:“什麽?”

“我是因為記起白白說的話才下車的?”章枕不確定地說完,抓住他的力道加重,他整條胳膊都酸軟脫力,忍住不反擊。

戚以潦松開章枕的手臂,嗓音裏帶著無法言明的克制:“嗯,他還說了什麽?”

“除了叫我保留善意,還有,”章枕試圖去翻找對應的記憶片段,卻發現一切都很模糊,他越著急,無力感越強烈,“沒了,我不記得了。”

辦公室裏的空氣像是被擠壓,抽走,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