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2/3頁)

沈而銨能做那夢,是世界意識還想把兩位主角拉到一條線上。

好在沈而銨只是惡心,不解,自我疏解了幾個月還是不行,唯一的行動是來明元廟見大師,而不是找到禮玨,繼續關起來,再次陷進那灘名叫“渣賤”的爛泥裏,和禮玨一起玩泥巴。

那個夢裏的內容實在是巧妙,沈而銨既能體會到所謂的“家”的概念,更能嘗到報復的扭曲樂趣。

他媽的好大一個誘餌。

茭白跨過門檻走進院裏,嗅著空氣裏的香火味,這部漫畫是主角受的視角,而非主角攻,只有換攻一說,不能換受。現在受的光環暗淡,對應的正牌攻也是一樣。

那根愛與恨交織的偏執鏈斷了。

似乎對沈而銨這個人物而言,他能作為一匹黑馬殺進商界,改朝換代,建立龐大的勢力,是因為世界之主禮玨選擇了他,讓他有了主角光環。

茭白不信以沈而銨的各項條件,人生沒有了禮玨,沒有了主角光環,就會淪為敗將,黯然退出主場,一事無成。

再說了,他的感情線已經脫離了原著,未來由他自己決定。

至於沈而銨說要把命還給梁棟,這都是搞垮岑家以後的事了,岑家還在呢。

茭白看不到沈而銨腳下的軌跡了。

這樣也挺好的。

隨著他的蝴蝶效應的擴展,他所謂的金手指越來越短小。

茭白收了收七歪八扭的思緒,回頭看跟著他的沈而銨,“前段時間網上說,你和岑景末不和,兩家在交鋒?”

沈而銨心不在焉地擡起戳到茭白的枝條,岑景末今年一改之前的心性,做人做事的風格都變了,野心也幾乎看不到,動向太古怪,琢磨不透,他只能按兵不動。

“沒有。”沈而銨說,“沈氏跟岑家沒對上。”

茭白隨口問問,也沒想要盤根問底,再和沈而銨討論金融管理房產證券,他想起來個事:“幾年前吧,我無意間得知岑景末爺爺在沈家周圍安排了人,具體不知道都有誰。”

沈而銨沒有露出意外:“嗯,都會安排。”

茭白聳肩,也對,大家族之間,誰不知道各家都有各家的眼線,難找罷了。

“茭白,”沈而銨喊他,“你說,我的前世,怎麽會跟那種人糾纏在一起?”

茭白哭笑不得,“沈董,你糾結什麽呢,聽完了事,別多想了。”

沈而銨自顧自地說:“你勸我別再和那個人有牽扯,我想不通,明明是個不足為懼的東西,為什麽你要那麽重視,不惜傷害自己,一再要我立誓。”

茭白無語。小少爺,你奇怪這個,怎麽不奇怪自己為什麽會那麽恨禮玨,為什麽非要在報復他的事上親自動手,偏執得不像正常人?

眼前落下陰影,沈而銨低著頭,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漆黑的眼裏像有一口深淵,“你是不是……知道一些……”

茭白似笑非笑:“知道一些什麽?”

沈而銨的眼瞼輕微地顫了顫,當年他跑到沈氏,站在沈寄面前說的話在他耳邊回響,他聽見自己說:“沒什麽。”

不是任何事都要弄個一清二楚,他越去想,就越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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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趁沈而銨去洗手間的功夫,快速返回禪院,他一進院子,就撞見了俊俏的白衣僧人,好似在等他。

不多時,燃燁手握簽筒,茭白從裏面抽出一支,遞給他:“大師,幫我看看唄。”

燃燁看了看簽:“施主近日有一劫。”

茭白問:“關於哪方面?”

“不論是哪一類的劫,”燃燁不快不慢道,“都能牽扯到整個人生。”

意思是,各方面都會出現變故。

茭白把自己之前沒喝完的那杯茶喝空,將杯子重重放回去,他起來點,兩只手按著桌案,上半身向燃燁前傾:“那怎麽化解?”

燃燁任由他偏高的呼吸噴灑過來:“既來之,則安之。”

“我什麽都不用做,劫自己化掉?”茭白拿走簽筒,賭王似的劇烈搖晃,再塞回燃燁手裏,“你看我像是傻子爹和傻子媽傻睡了一次,生出來的傻子嗎?”

燃燁:“……阿彌陀佛。”

“渡劫需要有堅定的信念,施主已經具備,所以自會逢兇化吉。”

這一解釋,聽起來靠譜了點兒,茭白抿抿嘴,這燃燁不會是穿越人士吧?漫畫作者?小助手?

媽得,腦洞越開越大,全是扯屁。

茭白嘆了口氣,他旁若無人地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包感冒靈,加水沖泡,端到門口吹風晾晾,一口喝下去,走人。

“施主,”後面傳來喊聲,茭白腳步不停,“怎麽?”你還有戲?

“貧僧是不是在哪見過你?”那聲音猶豫,遲疑,透著耐人尋味的味道。

茭白差點被口水嗆到,他沒來由地想起郁嶺的人生總結,和他的糾葛,頓時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