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4頁)

章枕的恐慌跟怒殺一凝,他冷不丁地察覺一道陰森又充滿敵意的視線,扭頭見是岑毓的男朋友,莫名其妙的人。

現在正在盯著他,就用那雙爬滿血絲的眼睛。

那人的胳膊跟後背都有槍傷,血流成了一灘,他卻像是憑什麽執念爆發出了強大氣場,“你作為哥哥,為什麽要讓你弟弟涉險。”

章枕才壓下去的自責瞬間沖湧而上。卻在這時,戚二護犢子地沖著那人叫罵:“別人兄弟間的事,要你管啊,你誰啊!”

齊子摯眼中的情緒頓時停滯,我是誰……

我為什麽還活著?

“咚”

齊子摯往墻上撞,頭骨跟墻壁撞擊出的聲響令人發毛,他連著撞了幾下就暈了過去。

受驚過度的岑毓爬過去,哭著喊他的名字:“易轍,易轍,你別丟下我……救命……醫生在哪……”

女人的哭聲猶如玻璃罩裏的蟲鳴。

章枕由著兄弟把他腿上的子彈摳出來,他悶哼出聲,視線在那些護衛身上掃動。

要快一點。

沒有藥,章枕就咬舌尖讓自己清醒,他在腦中制定計劃,掩下眼裏的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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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裏別有洞天。

昏迷中的郁響被放在一個大轉盤上面,脖子上有一條血跡,他這樣子,像是在給惡魔獻祭。

茭白突兀道:“台風應該已經來了吧,海上要是有船,肯定會翻掉。”

他裝作無意地提起禮玨,是想把岑景末興奮的神經末梢壓一壓。

“是啊。”岑景末從口袋裏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頭部的傷口,“這個天氣出海太危險,只能祈求老天爺開恩了。”

茭白無力吐槽。

岑景末垂眸看沾上臟汙的帕子,看了一會,丟了。

“茭先生,我們算不算朋友?”岑景末解開襯衣扣子,露著消瘦發白的鎖骨。

“算吧。”他自問自答,“既然是朋友,那就幫我解解惑。”

茭白見轉盤邊的護衛戴上了耳機,他用正常的音量回答:“我昨晚就說了,我是中邪。”

岑景末掀了掀眼皮,護衛按著轉盤,一轉。

轉盤快速旋轉起來,花花綠綠的顏色讓人眼花繚亂。

岑景末抓了一把飛鏢丟在桌前,他用戴手套的手拿起一支,隨意扔出去。

茭白一口氣卡在嗓子眼。

那飛鏢穿過郁嶺的發頂,紮進他上方的“1”裏。

“我想射在10上面,怎麽會是1,”岑景末活動手腕,“果然是十幾年沒玩過,生疏了。”

茭白在心裏罵罵咧咧,你媽的,十幾年沒玩過,這是要死人。

“我是在島上度過的童年,後來每年寒暑假都會過來住一段時間。“岑景末陷入回憶,“島上有個地方很隱秘也很安靜,我一煩躁就會去待一待,我每次都不讓下人陪同,所以他們不知情,包括我家人。”

“結婚是大事,我後半夜想得有點多就去那裏靜心,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上午我的人找了過來,他們說是茭先生透露的地址。”岑景末笑,“茭先生,我很好奇。”

茭白詫異道:“我不清楚。”

“我中邪期間所做所說,自己沒印象,除非我很快清醒過來,才能記得一點內容。”茭白為難道。

末了又像是為了確定一下,問道,“你靜心的地方,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岑景末摩挲飛鏢:“是啊。”

“那附在我身上的……”茭白嘀咕,“難道是島上的孤魂野鬼?你去的時候,被他們看到了。”

岑景末的唇邊帶起弧度:“茭先生真會說笑。”

茭白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我覺得不是沒可能。”

“你不怕嗎?”岑景末定定看他,“別人的秘密,從你嘴裏說出來。”

茭白說:“習慣了。”

“習慣了啊。”岑景末笑著說,“習慣了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他面露尷尬,“抱歉,這又是一個問題。”

茭白的眼皮抖跳,你他媽的問就是,別管飛鏢了行不行!

岑景末顯然是不行的,他又投出去一支飛鏢。

那支鏢釘在了郁響的耳朵上面。

“空鏢。”岑景末在面前的飛鏢裏撥動,似乎想找一支順手的,再來一次。

“我現在就回答你!”茭白大叫,“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習慣,我會懷疑世界的真實性!”

飛鏢被撥的聲音停住。岑景末輕輕問:“世界的真實性?”

“對。”茭白腿疼,他站不住地就地一坐。這一套他對戚以潦用過,現在又抖出來了。戚以潦有自主意識,他能聽進去。岑景末有一周目的記憶,也因為上午的刺激對現實產生懷疑,他一樣會聽的……吧。

“茭先生的想法很有意思,”岑景末一笑,“這個問題回答完了,我先射飛鏢,射了數字再問茭先生。”

“我懷疑這個世界不是真的。”茭白快速道,“處處都有違和,可能跟我中邪的經歷有關,我很多時候都產生一種,我的生活,一舉一動,方方面面,都被人監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