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3頁)

說著,戚大叫上幾個傷得不重的兄弟去附近蹲點。

章枕摸了摸身邊的青年:“白白,你有沒有哪受傷?”

茭白在看卷層雲。

“怎麽了?”章枕也看過去。

“直升飛機即便發現我們出了事,一時半會也來不了。”茭白說。

章枕剛要問,他的耳朵一動,對其他人做了個“噓”的手勢。

有人!

是匪徒,一行兩人,正在往這邊來。

一道道喘氣聲跟包紮傷口的動作全部停止。大家眼神交流,進入一級戰鬥狀態。

氛圍緊繃到了極致,海風吹過過世界的聲響尤為清晰。

就在戚大要開槍的那一刻,電子音響起。

【你的好友已上線】

“別開槍!自己人!”茭白聽見了自己發緊的低叫。

尾音一落,茭白就將音量提高到不大,卻也不小,差不多夠好友聽見的程度:“郁大。”

螞蟻猛揮大鉗子,小眼睛裏迸發出兇烈的狠色。

這是茭白的視角。

而章枕等人只看見兩個匪徒內鬥。勝利的哪個持槍走近,揭下黑色面罩,露出剛毅瘦削的輪廓。

.

來人正是郁嶺。

螞蟻的鉗子秒變回小細腿,可憐兮兮地對茭白哭了起來。

茭白打量郁嶺身上的皮衣皮褲,那是匪徒的統一裝備,他穿起來,勒上勒下,荷爾蒙炸裂,就這格格不入的氣質,竟然都能蒙混過去。

郁嶺把槍往身前放放,擋住了他突出來的另一把槍。

螞蟻的小細腿都扭成了內八。

茭白:“……”他想問的問題,章枕先他一步問了。

郁嶺不久前采用了脫身的計劃,也成功了,只是他去找弟弟的時候,發現人失蹤了。

弟弟在岑景末手上。

郁嶺不能貿然行動,他在等一個機會,等來了岑景末大婚。麻煩的是,婚禮的舉辦地點對他不利。

婚禮在岑家或者哪個酒店舉行,都好過在島上。這地方不容易潛入,不方便逃生。

前來的賓客都要一一登記,身份驗證,搜查全身,郁嶺是不可能潛進去的,他只能混在匪徒裏面。是他間接指引那些人避開岑家的防衛路線圖。

匪徒挾持岑景末是意外之舉,不在郁嶺的意料中,他沒想到他們能那麽順利。一切都很順利。

就連島上的一個防衛崗出現漏洞也是那麽巧。

郁嶺揣摩不明白商人的世界,他嗅出不尋常,可他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他必須趁亂賭一把,看能不能找到弟弟。

這會兒要是沒遇上茭白,他已經殺了匪徒,四處查找起來了。

“你確定岑景末把你弟帶上島了?”章枕說,“結婚還帶著?有這個必要?”

郁嶺沉聲:“他不在岑家。”

章枕對郁嶺抱有賞識的心態,認為他在這件事上有點沖動:“也許在其他地方呢。”

郁嶺搓捏著粗大有勁的指骨,不語。幾瞬後,他看向茭白。

螞蟻也在瞅,淚眼汪汪地瞅著。

就像是孩子見到了爸爸。

也可能是媽媽。

身上還有奶香味的媽媽,讓它安心,想滾進媽媽的懷抱。

茭白抽著眼角轉開視線。這場戰亂是強制任務引發的,所以說,最終還是牽扯到了郁嶺身上。

郁響一定在島上。

岑景末連郁響都帶著,可見是各種方案都為他準備了,只為了看戲。

茭白對上郁嶺半天都沒挪走的目光,如他所願地開了口:“我不是讓你在脫身前,想辦法把郁響藏好嗎?”

郁嶺露出被妻子訓斥似的委屈。

戚家弟兄們紛紛亮出敵意,這姓郁的怎麽回事,不就是一句普通的提問嗎,怎麽還給自己加戲,那是他們小主子好吧!他們齊刷刷地去看老大,上啊!老大,戚爺還躺著呢,你不看著你三嫂?!

章枕板著臉:“郁先生?”

郁嶺後知後覺自己的情緒不妥,有自作多情的成分,他沒敢直視茭白,怕更難堪。他的視線看地面,繃了繃下顎道:“小響不聽我的,偷偷跑回國,我只能把他安排在東城,那地方足夠市井,魚龍混雜,適合藏身,我低估了岑景末。”

茭白的劉海被風吹亂,藏在底下的疤痕暴露在天光下,他也沒遮:“天星‘A’附件呢,他沒戴?”

問完了,他扯扯嘴皮子,岑景末只要知道郁響脖子上那條看似普通的項鏈是天星A,那玩意兒就好解決。摘了隨便扔哪。

郁嶺在看茭白額頭的疤,濃黑鋒利的眉峰皺了又皺。

茭白站起來:“想找你弟弟,就跟著我。”

郁嶺的氣息一重:“你要幫我?”

“不算。”茭白怕郁嶺誤會,便給了這個答案。他心說,我主要是為了我自己,我有自動搜索狗血的定位,狗血最濃的地方,一定有你弟弟。

茭白瞥見了什麽,猛地踢開坐在地上的戚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