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4頁)

可岑景末對禮玨的愛是真的,最後還因為思念他中了暗算,死在他的母校。

有了記憶後的岑景末逮著機會得到禮玨,抱著他的眼神多復雜。

不過,禮玨跟多人搞在了一起,岑景末這兩個多月還不知道沾了多少血,經歷了怎樣的心境波折,他的情感,心態,以及執念或許都有變化。

《斷翅》的主角攻受之間有根偏執的鏈條,互相拉扯。

禮玨的頭像是他對沈而銨的偏執,暗淡了,說明他自身偏執度的下降,鏈條要斷,這不是他單方面就能造成的,得是主線上的重要角色都在掙脫主劇情的約束才行。

先有沈而銨在茭白撞門框的狗血執著下放手,後有禮玨淪為岑景末爭權下的犧牲品沾上X癮,發作時被主角攻以外的路人解救,和路人們發生混亂關系,再來就是岑景末恢復記憶,想要掙脫一周目結局走向。

三方合成的結果。

茭白理完頭緒:“你喂魚吧,我先走了。”

“茭先生,”岑景末白而細長的手指伸進長椅上的袋子裏,捏出一塊魚食,掰碎了拋進魚缸,“小玨跟你的過往我有耳聞,他糊塗,鬼迷心竅,被人利用,老天爺已經讓他自食其果,得到了嚴重的懲罰,能不能算了?”

茭白扯唇:“成。”

他轉身往外走,唇邊的弧度下落。

早前他得知岑景末恢復記憶,還指著對方趕緊履行一周目的承諾,跳出權勢圈,和他的求而不得好好生活。

治療也可以去國外啊,機會都到他跟前了,他卻留在岑家。

如果岑景末當晚就帶禮玨走了,他的二叔哪還有機會對禮玨下手。

茭白腳步不停地跨過門檻,岑景末在一周目出於好奇設計接近禮玨,跟沈而銨鬥了很久,鬥輸了,死前大徹大悟。

這一次他還沒和沈而銨鬥,也沒死,他十有八九是不長記性,覺得自己掌握了未來,有勝算。

當然不排除其他可能。

也許岑景末沒走,不是舍不得岑家的一切,不是要對付他的表弟沈而銨,而是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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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岑家用一場豪華的舞會招待賓客們,正熱鬧的時候,外面傳來很大的騷動。

禮玨不見了。

茭白拽著吃過藥的章枕去沙灘上,他們站在人群中前方,四周嘈雜得很,海浪混著議論聲一波接一波地撞擊耳膜。

船如同暗靈似的飄在浪中,禮玨被楮東汕抱著,渾身濕透,他回頭往岸上看,和眾多視線裏的其中一道對上。

茭白跟禮玨自嘲的眼神交匯,忽地就明白了。禮玨是裝傻的,他知道自己壞了,想脫困,於是就偷偷聯系上了楮東汕,這才有了眼前的場景。

岑景末呢?

茭白不停掃視的目光停在一個方位。

岑景末就在不遠處的椰樹底下,他無悲無喜,像一個看客。

很顯然,對於此時的情況,岑景末都知道,是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楮東汕“強行”帶走他上輩子的初戀。

估計是他怕自己哪天控制不住,殺了不再幹凈純潔,不再只為沈而銨生或死,也不再被沈而銨金屋藏嬌的禮玨。

不能再像一周目那麽摯愛,卻又做不到主動放手,只能“被迫”放棄。

茭白迎著海風目送那艘船遠去,《斷翅》的粉絲很多都認為,岑景末對沈而銨才是真愛。沈而銨偏執什麽,他就愛什麽。

話說回來,新娘沒了,那明天……

“小姐,你慢點!”

後面傳來驚叫,茭白順著叫聲望去,他看見了一個女孩,她抓著白色裙擺往岑景末那跑,像誤入人間的天使撲向她的信仰。

王玉?

靠,王玉不是禮玨的玨,就是王玉?!

左邊傳來戚淮的匯報:“聯姻。”

茭白看他:“王玉什麽身份?”

“如果我沒查錯,她是政界一個大人物老來得子的私生女。”戚淮刷著手機,屏幕光照在他年輕精明的面上,“岑家一旦跟政界建立關系,岑景末的勢頭將會是現在的數倍。”

“……”茭白看著跟在岑景末後面的女孩,嘴角抽搐,禮玨蘿莉裝新聞那會兒,岑景末沒承認他就是未來的岑夫人。

岑景末八成是故意的,讓老子搞錯。

禮玨已經退場了,那岑家這麽大動幹戈,是為誰準備的,總不至於是給楮東汕提供機會吧。

茭白跳到全身肌肉繃硬的章枕背上:“走走走,別看了。”

章枕下意識松開扣槍的手,把茭白往上撈了撈,掉頭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章枕又回頭,生出血絲的桃花眼死死瞪著深海,像瞪殺父仇人。

“要是我當年看到他被車撞的時候,不沖上去救他,他當場就死了。”章枕的面部肌肉緊抽了幾下。

“想這個沒有意義。”茭白趴在他蓄滿力勁的背肌上面,“人生再回到那一刻,你還是會做出同樣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