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6/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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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銘還沒到,戚以潦就來了。

姜焉拎著行李箱走人,臨走前用口型對茭白說了“明天見”。

戚以潦跟貓一起出現在茭白面前,茭白先看的貓。

那一身血,太紮眼。

還有那代表著興趣跟求生欲的活躍度,不抽一鞭子,就不邁一步。

茭白嘗試著把姜焉透露的事告訴戚以潦,和他嘮嗑,讓他感染自己的這份活勁。

病房裏只有茭白的聲音,他期間補了幾次水,嗓子都說啞了,終於感染到了戚以潦。

活躍度從26蹦到了33.7。

茭白心說,求生的欲望再強點吧,老變態。

原著裏沒交代你的後續,章枕的世界屋有間接提到,他中年去你的墳頭看你來著,可見你的壽命真的……

希望我的蝴蝶效應能讓你有個晚年。

茭白不自覺地嘆出聲,他要是死了,戚以潦十有八九會當場去世。

這是有依據的。

去年他受處罰昏迷,戚以潦來醫院看他,外表沒變,那白貓卻是渾身滴血,脖子斷裂,只掛了層皮,死了。

海上行那次,他一睜眼,看到的也是只死貓。

這回依舊是那麽回事。

戚以潦比他慘,他起碼是自己殺出血路,戚以潦的脖子被勒住了,得被人救。

可他選中的人是個孤魂,要做任務獲得身體,各種身不由己。

沒準兒就因為他不是人,才被選。

戚以潦信鬼神,一定深入研究過,或者親身經歷了什麽,能感應到他的特殊形體,差不多是這類情況。

茭白一驚,以前怎麽沒想到這一層上面?

草。

戚以潦最初對他的興趣度跟關注度,都解釋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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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見戚以潦還在松領帶,一副很難解的樣子,他就隨口問道:“晚上不應酬?”

戚以潦聽茭白這麽問,他勾住領帶的手往旁邊一扯,終於將領帶松開了,喉頭滾動著吐口氣:“推了,累。”

“休息休息也好,錢是賺不完的,身體更要緊。”茭白是真心話,對他這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生命太寶貴了,而且脆弱,說沒就沒。它在的時候,真得好好對它。

戚以潦的目光深邃:“小白說的是。”

茭白咳一聲,問起章枕。

“去打沙包了,晚點過來。”戚以潦說著就去洗手間。

茭白懷疑沙包姓沈。

戚以潦洗了手回來,他今天穿的白襯衣,每一處的裁剪都很合身,肩背挺闊高朗,穩重又顯年輕,氣色也比前幾次來要好。

不過他的身上還是有藥味,唇色不健康。

茭白看了半天,床尾的被子被掀開,一雙手握住他的小腿,微涼的指骨貼上他的皮肉毛孔,他才一個激靈:“姜焉給我按過了。”

“我檢查檢查。”戚以潦一寸寸地捏揉他的小腿肌肉。

茭白眼觀鼻鼻觀心,呼吸有點快,心跳也有點,他扛了又扛:“好了沒?”

每次都搞這麽一遭。

早就說了讓護工給他按了。

立在床尾的人低著頭,面色不變,按著他腿的動作也沒停,可他卻給人一種在極度克制的感覺,那層儒雅的面具都繃到了極限。

茭白察覺攏著他小腿的手掌溫度下降,很冰,他打了個冷顫:“怎麽了?”

戚以潦不語。

“三哥,你瞞我沒用。”茭白冷聲說,“你不告訴我,我問其他人。”

戚以潦沒回答他,只是把手往下移,沿著他的腿部線條一路滑到腳踝:“這裏。”

拇指摁著一處,“刻著兩個字母,SJ。”

“什麽玩意兒?”茭白坐不起來,上半身往上揚了揚,“拍給我看。”

戚以潦一只手握著他腳踝,一只手從西褲口袋裏拿手機,拍下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腳踝很白,皮下的青色血管透著模糊的脆弱感。腳踝內側“SJ”二字,顯得尤為醒目。

“……他媽的。”茭白反胃。他在小黑屋被注射兩種藥,感官知覺不定時地變得遲鈍,後期時常昏沉迷糊,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刻上去的。

茭白忽然想到什麽,眼角不易察覺地抽了抽,他都住院這麽久了,老變態這是故意選一個他病情不錯的時候露出異常讓他發現,趁機告訴他事情,讓他做決定。

這是第幾次引導他解題了啊。

茭白胡思亂想的時候,床邊有輕微聲響,戚以潦在翻上面的瓶瓶罐罐,拿起了祛斑藥。

“換個,用姜焉給我的那瓶,他說好用。”茭白阻止道。

“那就試試。”戚以潦換掉手上的。

姜焉的祛斑膏很香,一點都不像戚家的那麽臭。茭白沒忍住誇了幾句,也沒顧得上管一管戚以潦什麽反應,他撐不住地睡著了。

戚以潦把年輕人額頭的疤痕塗了遍藥,就捏住他的下巴擡起來點,抹他脖頸上的幾處疤。

“側個身,小白。”戚以潦在年輕人耳邊說,“叔叔要看一看你的尾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