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4/7頁)
章老父親不讓他喝酒,給他要了牛奶。
還有吸管。小寶寶喝的。
茭白氣啊,他一氣,就自個趴坐在吧台前,無視被多人搭訕的章枕。
“你哥真吃香。”調酒師試探地說完,見客人沒反駁,便料到還就是一對兄弟,他笑著說,“又美,又純,還很Man。”
茭白忍不住自豪:“那是。”
“你就要有嫂子了。”調酒師打趣。
茭白眼一斜,章枕就跟唐僧似的,周圍有幾個男女,七手八腳地往他身上碰。
章枕不會無緣無故地對普通人動手,他只用眼神放冷氣。
然而他是最標準的桃花眼。
不誇張地說,看殺父仇人都是含情脈脈。
“還不來哄我,坐那幹什麽?”茭白拍吧台,一副十足的驕橫樣。
章枕趕緊推開酒氣跟香水味沖天的幾人過去:“來了來了,哄你來了。”
那夥人沒有就此放棄,而且還有更多的人往這邊看。這酒吧的档次中上等,優質的獵物不少,卻也不多,今晚這個大美人,實屬少見。
茭白冷笑一聲,他吐掉嘴裏的吸管,倒在了章枕懷裏。
章枕緊張地蹙眉:“怎麽了?”
“喝奶喝暈了。”茭白見章枕要把他扶起來,臉頓時一沉,“抱著。”
章枕只好抱著他。
想動心思的男男女女看到這一幕都退了。有主的,翹起來有成就感,但就是麻煩,還是及時行樂好。
茭白坐直,手扯了扯章枕多了幾枚紅唇印的衣領:“老哥,你好歹是戚家打手裏的老大,就這?”
章枕尷尬:“以往我都是跟著三哥應酬,沒人往我身上撲。”
去的場合也不是這類的档次,都講規矩。
茭白翻白眼:“在這等我。”
章枕不明所以,他點了杯冰酒,喝一口歇兩分鐘,滿身肅殺。調酒師幾番想跟他聊天,都沒能成功。
茭白帶了支口紅回來,他把章枕勾到吧台底下,快速用口紅在章枕喉結上塗了幾下。
“妥了。”
章枕坐起來時,手機響了,他湊到茭白耳邊喊:“三哥的電話,我出去接,你別亂跑!”
茭白擺了擺手,他讓調酒師來一杯酒吧最暢銷的酒。
調酒師來了波花式調酒,裝完了逼,他將酒推過去:“你們不是兄弟啊。”
“你查戶口呢。”茭白冷冰冰地說。
調酒師一噎。剛才不還跟他聊來著嗎,這會怎麽就嗆上了,真是性情無常。
茭白喝酒的功夫,不時有人過來對他發起撩騷攻擊。
都是男的就算了,還都是0。
他也是搞不懂。
“你是0.5吧。”調酒師不忙的時候,趴過來說,“你是我遇到的第二個0.5。”
茭·莫名被蓋章0.5的純0·白:“……”
“第一個是酒吧的樂隊主唱,你來得不湊巧,他今天請假了,不然你還能見一見他的風采,尤其是他唱歌的樣子,長發被撥到一邊,垂在V領的紅裙身前,搭在麥克風架子上的手塗著黑色指甲油,指間夾著一根煙……”調酒師形容時的表情並不猥瑣,就是單純的欣賞,“他是個喜歡穿女裝的烈焰美人。”
茭白被一口花花綠綠的酒水嗆到。
0.5是小辣椒姜焉吧,是吧是吧。去年蘭墨府的最後一次見面,他就透露自己在北城。
茭白壓下激動的心情:“那種人在酒吧很吃香吧。”
“票然。”調酒師跟同事打了招呼,繼續往下說,“他是沒來,不然你哥得被他拐跑。”
“他做生意就沒做不成的,只要他想。”調酒師曖昧地笑笑。
酒吧的配樂換了,輕輕柔柔,茭白的音量也隨之降下來,顯得很沉:“做生意?”
“做啊。”調酒師長得還不錯的臉上露出點疑似郁悶之色,“他要求高,看臉,看身材,看兜裏的鈔票,三樣都要符合,有一樣沒達標都不行。”
茭白能想象姜焉的奔放與肆意,活得像烈陽下的鐵玫瑰,無堅不摧。
卻在這時,調酒師的語氣微變,字裏行間帶著點無能為力的憐惜:“也是個苦命的,票爹的留下很多債自殺,票媽的跟人跑了,他要還債,還得養有智力障礙的弟弟。”
茭白壓在吧台上的身子慢慢坐起來。
敢情……姜焉在蘭墨府對他說的都是真話啊。
票初他給了姜焉兩百萬。
姜焉又出來做生意了,看樣子是不夠用。
“他那樂隊不賺錢?”茭白往嘴裏灌了一口酒。
“賺什麽,玩音樂的,有多少能養家糊口,不都是貼錢。他那樂隊,是他在養。”調酒師說完就忙去了。
茭白愕然。
《斷翅》裏沒怎麽豐富姜焉那條線,他的存在,就是整部漫色彩最強烈的一筆,貫穿沈寄的青壯年到中年兩個時期。
至於姜焉的家世,沒提。他的夢想,音樂,通通沒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