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5頁)

“郁隊長,最近辛苦你了。”岑景末穿藍色絲綢襯衣,白發貼著衣領,唇艷齒白,整個人猶如養尊處優的皇太子,也是踩著兄弟親人屍骸上位的新帝。

郁嶺將手機放回軍褲口袋裏,寬肩厚背往椅子上一靠,他並沒有客氣地回應一句。

當初這位太子爺提出的“請求”是,要他來岑家救急,待一個半月就行,年後去留隨意。

但過了年,一月過去,兩月過去……如今已是六月份。

郁嶺真想走,是有把握活著離開的,他還在岑家,是暫時不想走。

岑景末近期幾乎已經掌控了岑家,接下來他培養的勢力就要開始對外了。新上任,年輕,哪怕是個藥罐子,鋒芒照樣藏不住,他比其他幾個領地在位多年的掌權者都要有沖勁跟野心。

那個青年在西城。

或許還會被強迫帶去南城。

有他在這,多少可以接觸到岑家的部分計劃,說不定能幫上一點忙。

如果青年要遠離那夥人,他可以……

一聲輕笑打斷了郁嶺的心思。岑景末在他看過來時,將一個資料袋遞過去:“茭先生真是個神奇的人。”

那資料袋落在郁嶺手中,被他抖出來,露出裏面的紙張和照片。他先看的照片。

只有一張。

那是穿著一中校服的瘦高人影,他兩手插兜,白色運動鞋踩著落葉,懶懶散散地大步向前,背後是一片落日殘陽。

拍照的人講究構圖跟色彩搭配。

雖然沒完全拍出照片上的人眼裏的神采,卻也有個五六分。

青年的眼睛是正對著鏡頭的。他知道有人在偷拍他,很敏銳。

郁嶺不意外,那時候在老屋裏,他就見識過了。

看完照片,郁嶺開始翻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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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外有敲門聲,兩個護衛隊員壓著一個隊員進來。曾經是同事,現在是敵對。

這在岑家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身邊的跟隨者裏總會有家族其他勢力的人。逮到一個,還有暗藏的。

“哎,這個月第三個了。”

岑景末接過伍月遞的黑色手套,一只一只戴上,遮住了他適合拿筆的勻白手指,他那身文清矜貴的氣質淡去一些,添增了幾分新鮮的血腥味,顯得他既陰郁又乖張。

岑景末戴手套的手握住槍,他閉上了眼睛。

不願看世間罪惡一般。

護衛隊員不住求饒:“太子爺,求您放過我一命,我是被逼的,我老婆還有兩個月就快生……”

“砰”

很悶的聲響從他喉管爆開,炸出一團血花。

一具溫實的屍體往後倒去,他的雙眼暴突,血從脖子上的窟窿裏湧出來。

弄臟了昂貴的地毯。

“把地毯換了。”岑景末將槍仍給伍月,他取下手套,走到郁嶺那裏,“還沒看完?”

郁嶺的思緒都沉浸在資料裏。

“天星”A主件在他鎖骨位置貼著,隨著他壓制的呼吸,輕微起伏。

“前沈氏董事長夫人,齊總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對象,沈少爺的同學,現戚家的半個主子,沈少爺的摯友跟恩人,楮家二少沖冠一怒為紅顏的仇敵。”岑景末的丹鳳眼輕揚,“真有趣。”

郁嶺翻資料翻得仔細,眉頭始終是鎖著的。

岑景末坐回上位,雙手交叉著搭在下巴上面:“如果不是沒時間,我都想和茭先生接觸接觸。”

郁嶺捏著資料擡頭,眼底黑沉。

“去年在車裏的那番談話,我就對茭先生抱有了好奇,現在……”岑景末話說一半,他斯斯文文地笑了一下,“郁隊長,放你幾天假。”

郁嶺抿住棱角分明的唇線:“放假?在這時候?”

“對,你太累了,需要休息。”岑景末的白色額發略長,擋住了一點眉眼,“回去和你弟弟聚一聚吧。”

“還有茭先生。”他又道,“你們這半年都沒見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聊。”

郁嶺站起來,資料被按放在桌上,厚熱的手掌按住,幾秒後屈起手指,點了點:“別動他。”

岑景末咳了幾聲,瘦薄而頎長的身子隨著他的咳嗽顫了顫:“郁隊長說笑了,我還犯不著到利用他的地步。”

郁嶺審視半晌,轉身往外走。

岑景末在他身後說:“郁隊長,替我向茭先生問好。”

爺爺如果還在世,看到他器重的,並稱作是一把戰無不勝神器的郁隊長給自己找了弱點,還用鐵血跟柔情滋養,不知道會作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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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和郁響通完視頻,茭白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大噴嚏,他瞥到列表,眨眨眼,定睛看去。

岑景末的活躍度突然飆了十幾個,過35了?

搞什麽……

這麽好的事,就該多來幾次啊!

茭白激動得從椅子上跳起來,他滿臉驚喜的雙手握拳,就要大喊一聲“好”,一道目光從左側投過來,飽含興味。

“咳。”茭白瞬間整了整表情管理,握成拳頭的兩只手伸出去,收回來,伸出去,收回來,“三哥,你看我這麽做,對頸椎有好處嗎?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