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4/6頁)

“我不做,傻事。”他有點急了,比平時更結巴,“我,我答,答應你。”

手機那頭的人沒說話。

沈而銨皺緊眉頭,嗓音壓得極低,帶著不易察覺的試探與期盼:“你一再勸我,是怕我陷在報仇的快感裏,對嗎。”

茭白呵呵,這話倒是順溜。

看樣子早就在心裏組織過很多次了,一直想問。

“你覺得呢?”茭白反問,他感覺沈而銨距離切換到渣攻頻道,只差一個念頭。很危險。

沈而銨聽著窗外的雨聲,抿著的唇半響微彎:“謝謝。”

“你忙完你母親遷墳的事,把身上的傷養好,我們再聚。”茭白說著安慰的話,他都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安慰沈而銨了,真的盡心盡力,“這才剛高考完,暑假長得很,想想你的大學生活。”

“嗯,我會,想的。”沈而銨等他掛了電話,才把手機放下來。

沈而銨坐回桌前,他低垂著浮腫泛紅的眼眸,目光在槍跟鋼筆之間遊移,不知在想什麽。

幾分鐘後,沈而銨將前一個號碼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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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深夜,陳一銘準備睡了,他接到“締夜”經理的電話,說是來了個新人,條件是近幾年裏最好的。

“怎麽個好法?”陳一銘來了精神。

“完美!皮相跟身材都是!”經理很激動,“那小孩被我忽悠的簽了三十年的合同,拿著我給的一筆錢哭著走了,他一身行頭全是大牌子貨,但我讓人給他做檢查,發現他竟然還是幹凈的,多有故事感,‘締夜’就缺有故事的員工。”

陳一銘問重點:“哪一款?”

“款型是柔順乖軟,隨意揉搓的小白兔,不過,”經理摩拳擦掌,“他的眼底有怨恨,自尊也強,值得下功夫好好教一教。”

“你那邊看著來吧。”陳一銘掛了。他前段時間讓人找上姜焉,條件開得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姜焉卻依舊不願意回來伺候董事長。

沒給理由,就是不想。

陳一銘沒辦法了,只能一邊在德國給董事長物色快餐式床伴,一邊期盼真正的董事長夫人出現。

至於那贗品知意,還在沁心園住著,偶爾通過視頻讓董事長發泄。

董事長的心情不好。

因為董事長把南橋那塊地皮“輸”給岑家小太子爺,是用作誘餌釣魚。

但只釣到那小太子爺,知意就是他的人,是他安插在南城,在沈家家主身邊的眼線。

沒有所謂的,另一方勢力。

知意也沒有在利用岑家,為誰打掩護。

那個結果出來後,陳一銘一直心有不安,覺得時情不會那麽簡單,他搓了搓臉,關掉台燈躺下來。

在國外待著不是個事,回國吧。

回國更能看清局勢。

陳一銘躺了會就爬起來,他給章枕打電話,沒打通,他再躺下,怎麽都睡不著了。

董事長見到茭白,還不知道會是什麽火星撞地球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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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沈家的私人飛機降落在西城機場。

陳一銘頂著滿嘴的潰瘍陪董事長前往蘭墨府,途中他還在聯系章枕,就是打不通。

媽的。

陳一銘很少有地爆粗口,還是在心裏。他懷疑章枕是故意不接的。

離蘭墨府越來越近,陳一銘往嘴裏噴點藥,按耐不住地問:“董事長,您要不要先跟戚董知會一聲?”

沈寄在敲筆電忙公務:“不需要。”

他把人放在老友那,是想放長線,不急著收。

現在該收了。

小狗沒心沒肺,就算知道他特地等到高考結束才收線,肯定還是不知好歹。

陳一銘感受到董事長的氣息變化,腦子裏就抽抽的疼,他不擔心戚董這半年對茭白怎麽樣。

畢竟戚董挑人就一個條件,嗓子要好,要獨特。

茭白的聲音一般。

陳一銘比較擔心章枕看上茭白。電話裏那維護勁太明顯,都不藏著。

不過,

章枕看上了也沒事,戚董不會為他讓老友尷尬。

所以,人應該還是能帶走的。

陳一銘一路上各種分析,就是漏掉了一種可能。

偏偏還就發生了,毫無預兆地攤在了他跟董事長面前。

人不在。陪戚董出差了。

陳一銘偷看周身低氣壓的董事長活該,叫你提前打聲招呼,你不打。

以為茭白是個死物,沒長腿。

況且他就算是死物,那不是還有可能被人揣走?

這些話陳一銘不敢說出來,他往後挪了挪,離暴風雨將來的中心地遠一點,示意柳姨也別靠近。

柳姨將一盞茶放到桌上,退開了。

沈寄站在小前廳,摸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過去,那頭一接通,他就道:“阿潦,我在蘭墨府。”

“你去我那了啊。”戚以潦說,“那真不巧,我在外地。”

沈寄簡明扼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