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4/5頁)

平時都穿一身沉重深灰的人,突然穿白,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物走下高位,走進人潮,站在小吃街,一下子有種接地氣的英俊性感。

茭白瞥他一眼,看在你穿白襯衣,還縮在籠子裏的份上,老子這回就不吐槽你了。

“我喜歡一個人,就外形方面,”茭白轉頭看金閃閃的小佛像,眼裏有被狗血傷到的嘲諷,“起初見到他的時候,我還挺開心的,腎上腺素都飆了,後來他害我,我就不喜歡了。再後來,我慶幸自己不喜歡了,不然會被老天爺笑死。”

“戚家所有人也以為我有隱疾。”戚以潦說。

茭白:“……”

老戚,你真要用這一招貫穿到底?以大欺小是吧?

雖然細琢磨,還是跟上一句有不同。

戚以潦的小姑二姐都不知道他掛了籠子,也只以為他不能做正常男人,那他瞞得夠深夠久啊,他自己掛的?

茭白困了。

是的,信息點這麽密集的時候,他竟然困了,他自我唾棄,卻又架不住體能的摧殘。

茭白為了應付戚以潦,只好亮出大招:“我懷疑這個世界是假的。”

戚以潦疊著腿,還是單手支著頭的慵懶姿態:“哦?”

茭白自言自語似的:“可能因為我是中邪體質吧,有時候我會突然冒出這種想法,覺得世界處處都充滿了說不出來的違和感,我還會分不行現實跟虛幻。”

說話的功夫,茭白的余光好像看見戚以潦的活躍度瘋狂跳漲,可等他凝神去看的時候,對方那活躍度並沒有動。

轉瞬間的事,不可能是漲了又跌回去吧。

所以是真的沒動,他看花眼了。

媽得,這錯覺讓茭白抑郁。

戚以潦的眼眸半闔半睜,眼底不知有什麽:“分不清現實跟虛幻……”

茭白點頭:“是啊。”漫畫和重生是他的最後兩張底牌,不可能透露給他以外的任何人。

佛堂裏靜下來。

沒人說話的時候,佛像的光都像是更亮了一點,佛祖隨時都要現身給凡人解惑一般。

茭白看上方的雕畫,都是人的肢體,很抽像,分不清男女,也辨不出老少,看不出美醜胖肉,有的擠成一團,有的單獨雕刻,缺這少那。

看久了,會產生心理上的不適,有點反胃。

供桌對面傳來戚以潦的聲音:“天快亮了,去睡吧。”

茭白的臉一下就綠了,他還抱著老變態良心發現,不一個套路走到底,對他來點監控狂有關信息呢。

這就趕他走了。

茭白在椅子上怵了會:“三哥,你的隱疾……”

“你對外說,不會有人信。”戚以潦閉目養神,淡聲道,“當然,你最後一個秘密,說出去同樣不會有人信。”

他的嗓音低下去,像睡在枕邊人的喃語:“所以,乖一點。”

茭白知道遊戲是真的收尾了,他只好收收掌握的幾個信息起來。椅子上那位很適合白襯衣,再年輕點,就是驚艷四季萬物的少年郎。

可惜漫畫裏沒有戚以潦年輕時的情節。茭白都沒辦法回味。

茭白離開小佛堂,擦過那一大片空地的一角前往電梯方向,他的腳步倏地一頓。

貓脖子上的鐵絲好像松了一點點?

肉眼看不出來,感覺到的。

茭白仔細瞅了瞅貓。

貓的尾巴舉高高。

茭白抽抽臉,這貓最初是沒有光澤的白毛,後來就是血毛了,他想象不出它鮮活的樣子,毛有多白多軟,是不是一大團,棉花糖一樣。

哎。

做任務啊,不是養寵物。進組就再見了。

茭白強忍著不去幻想擼貓的那天,他進電梯,眼睛往踩在蒲團上的戚以潦那看。

《斷翅》裏沒交代戚以潦的屬性,現在茭白算是摸到輪廓了。

——紳士而瘋狂,變態又克制。

.

茭白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去學校了,周蘭蘭還沒起,說要請假。茭白是一個人走的,車穿過兩旁樹木往大門口開時,他透過車窗往後看。

戚院長在二樓的陽台上,穿深紅浴袍,手裏端著一杯紅酒,短發一縷縷地貼在她的脖頸處,她站在那,墻邊的長藤曼往她身上飄,襯得她像整個戚家的縮影。

似是有感應,戚院長將看向墳場方位的視線挪到樹林那裏。

茭白已經將車窗升了上去。

“白白,你手上的擦傷記得上藥。”開車的章枕提醒道。

茭白應聲,他在後頸貼了兩個創口貼,遮住了戚以潦制造的猙獰咬傷,不然都不知道怎麽跟章枕解釋。

“你睡會吧,到了叫你。”章枕看路況,他每天打拳,運動量大,睡眠時間短,質量卻高,昨晚沒聽見什麽異動。早上吃早飯的時候才覺察出怪異。

三哥的小姑出席了,眼睛腫腫的,精神恍惚,而他二姐沒現身。

至於三哥,他也沒出來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