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7頁)

這是用順手了,還沒用完?想等他開口要人的時候,才把人送回南城?

沈寄又拿一瓶酒,倒了點喝下去,他很清楚,阿潦做不了別的,讓人誦讀沒多大事,就當是提高閱讀量了。但小章那孩子是怎麽回事,怎麽跟他小狗關系那麽要好了,還攬著走。

沈寄轉了轉酒杯,突兀道:“那小玩意,查過了?”

站在狼藉裏的陳一銘會意地應聲。去年在“締夜”發現知意的時候,他就拿到了近期的體檢報告跟個人資料,也派人查了一遍,沒發現異常。

知意去年出現的時機很微妙,卻又查不出東西,他那塊肉吃起來硌嗓子。

但董事長卻吃了,還把人從“締夜”帶走,安置在沁心園。更是在送老夫人出國治療的時候,捎在了身邊。

要不是老夫人醒了,看到他那張臉氣昏過去,他這會還在這裏伺候董事長。

上次陳一銘來這,就是穿著董事長襯衣的知意給他開的門,舉手投足不誇張也不拘謹,大方得體,儼然一副女主人樣。

那知意連董事長一貫喜歡的反骨都沒長,很文氣。

純粹是有點像茭白而已。

“再去查他的社交圈,五年十年內沒問題,就查二十年的,從出生開始查起。”酒櫃前響起一聲難以揣測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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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銘是那種別人家的助理,他的執行能力一流,很快就查出了東西。

岑家。

知意的父親是岑家上一支護衛隊成員。岑老爺子在世時的事了。

只是這點老一輩的關系,就足夠把他往岑家那聯系。

這信息還不如陳一銘調查知意今天的行跡,查到對方在西城一家新開的餐廳就餐,碰見茭白和章枕,還被經理誤認成沈太太來得震驚。

贗品跟正品撞上了,贗品沒準會在這裏頭做做文章,跑到金主耳邊搞點事。

怪不得董事長突然要查知意,他一定是從對方的一些話裏嗅出了什麽。

陳一銘把查到的結果匯報過去,沒領到新的指示他走在街頭,對一個向他發出美妙一夜邀請的女郎擺擺手,徑自去大雕塑旁的木椅上坐下來,面向一群白鴿。

岑家現在是岑景末當家,可岑家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崩裂,他過完年依舊坐不穩,有其他分支在內鬥,你死我活。這也跟岑家的發家背景有關,軍火生意,利益鏈太粗,槍林彈雨。

所以知意不一定是岑景末的人,或許是岑家的其他勢力,派他以茭白替身的身份接近董事長,目的是做導火索,到了恰當的時機就點爆他這步棋,企圖讓沈氏對付岑家,把水攪得更渾。

知意的存在很巧妙。他說不定還能利用茭白長期住在蘭墨府一事,挑破董事長跟戚董的關系。

如果沈氏對付岑家的時候,又和戚家對立,那沈氏的處境……天下大亂。

還有一種可能,

知意真正的主子不是岑家的某個勢力,而是另有其人。

岑家只不過是他給真主子找的掩護。搞不好透過他查到岑家,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幾方勢力鬥起來,時候差不多了,他主子就能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具體是怎麽回事,暗中監視知意一段時間,就能知道個大概。

陳一銘等了半天,等得白鴿都拉了幾泡,還是沒等到董事長的交代。他從來沒有這麽強烈地希望,能有個人讓董事長改掉過於自信的毛病,花時間收拾小人物的小把戲,把唯我獨尊的心態放下來一點點。

茭白是有可能做到的,他有可能讓董事長轉性子。

但他先被董事長囚在尚名苑受罪,後被老夫人操控婚姻,最後將他送到發瘋的齊子摯手上,不知道受過多少折磨才活下來,肯定恨死沈家了,哪還管董事長死活。

陳一銘坐得腿麻,他欲要起來,手機響了。

電話一接通,他主子就來一句:“寄一份巧克力去蘭墨府。”

陳一銘:“……”

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得抽。

還是要茭白親手抽才行。

陳一銘現在希望茭白快點動手,盡早把董事長抽醒,好讓董事長回頭是岸。

就怕晚了,董事長錯過了上岸的機會,還上不了茭白那艘船,只能在冷水中慢慢凍死。

陳一銘嘆氣,他三十出頭,也不年輕了,神經衰弱,心率也不齊。

這麽下去,不是辭不辭職的事,是能不能來得及給自己買墓地的事。

陳一銘斟酌了片刻,決定自己聯系人跟蹤知意,他辦完事就去買巧克力。半途打給章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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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裏,章枕在給茭白夾煎雞翅,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不想接。陳一銘從去年年底開始就拿他當垃圾簍了,隔三岔五地朝他吐一點苦水,煩。

章枕還是接了。

他不是普通上班族,他是戚家人,戚家又跟沈家交好,有這層關系在,由不得他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