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4頁)

董事長平時對齊總還算賞識,認為是個能力出色的晚輩,這回竟然對他開槍。

這一切都是茭白那根蘆葦引起的。他竟然攪出了如此大的風浪。

自己還身在西城,沒有撞槍口上。

“去查那什麽狗屁大師,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沈寄點根煙,打火機的蓋帽被他用力壓回去,他吸口煙,明滅的煙火映著他深不可測的眼眸,“一個小時內,我要知道結果。”

陳一銘咽了咽唾沫:“是。”

他往外走,腳步都有點不穩,天知道他在接到董事長的指令調查茭白的時候,想的不過是茭白老家的養父母一家會索要多少錢。那副水蛭的嘴臉實在是令人惡寒。

茭白卡上的兩千萬扯出齊霜。

之後齊霜就成了重點調查對象,他的身邊有不錯的幹將,替他擦了屁股,可跟沈氏的資源團不能相提並論。

於是所有被掩蓋的事都一樣樣浮了出來。

要是董事長早點承認對一條小狗上心,那這一幕就會提前上演。

怎麽都跳不過去。

陳一銘小瞧了茭白。那不是惡犬,是惡狼。一個沒出社會的高中生,也不知道哪來的城府跟膽量,敢在董事長的眼皮底下玩花樣。

董事長不可一世慣了,這回被耍,想必受到了前所有未的沖擊,裏子面子全丟了。

一出辦公室,陳一銘就將董事長交代的事吩咐下去。

其實在查到大師發生意外的時候,陳一銘就讓人繼續往下查了。因為齊霜的人沒找到大師的屍首。

陳一銘需要確認一下。

這次董事長限定了時間,陳一銘加派了大量人手,必須要想辦法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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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的血腥味更重了一些。

齊子摯的脖子跟肩膀都被血染紅浸濕,他卻沒有伸手去捂傷口,這件事他齊家是沒法全身而退的,也難以將小弟摘出去。

小弟一定是有什麽把柄被那個茭白捏住了,一個字都不敢跟他這個大哥說。

否則何至於發展成現在這局面。

“茭白……”齊子摯在心裏念出這個名字,福緣樓那時候,他在休息室裏聽了一些話,覺得那孩子的心性很不錯,還想著將來如果對方遇到什麽困難,他就幫一把。

現在回想起來,十分可笑。

那孩子哪需要他忙。

齊子摯的面色因為失血漸漸發白,他挑明茭白蓄謀已久時,沈寄的反應透露了一點,他不會對茭白下狠手,那他就需要一個能讓自己翻篇的途徑。

小弟就是那個途徑。

甚至整個齊家都要被毀掉至少一半根基。

齊子摯擰著眉頭,思緒清明。齊家下去了,可以再起來,小弟卻不能有事。

他希望小弟別來這裏。

沈寄的怒火,他這個大哥來面對就好。

齊子摯這麽想的下一秒,褲兜裏的手機就響了,他沒思考就接通了。

“齊總,霜少爺找到了。”

齊子摯欲要假裝是友人的來電騙過沈寄,卻在察覺電話那頭的下屬語氣不對時,表情一下失控:“怎麽了?”

問出來的同時,強烈的不安沖進齊子摯的心口,他毫無防備。

“齊總,霜少爺他……”

電話裏有別的聲音闖進來,驚慌大喊:“沒氣了!”

齊子摯有一瞬間失去了知覺:“誰沒氣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你們在哪?把具體地址告訴我。”齊子摯的氣息以失控的速度變亂,“說話!”

聽到了什麽,齊子摯的手一松,手機跟資料全都掉了下來。

他往外跑,耳朵上的血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往後飛濺,落在地上的資料上面。顯得亂又觸目驚心。

辦公室的門徒然從裏面打開,陳一銘愣了下:“齊總,怎……”

剛說出三個字,齊子摯就已經沒了身影。

走廊長留下了一串血跡。

陳一銘往墻上一靠,齊家那老幺遭事了?可千萬別是這樣。不然還能有誰嫁進沈家,給董事長招福運?

對了,還有那根飄到了西城的蘆葦。

大師說他的命理已變,那是假話,他依舊是董事長夫人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