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4/4頁)

茭白從容得很,看唄。精神科醫生還能看得出來,他是來自異世界的靈魂?

“老沈動身回南城了,你跟他的事,我不便多問。”戚以潦說,“你們自行處理。”

茭白閉上眼睛,一副對現狀很無力的姿態。只要他不急,急的就是老狗。

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茭白臉上,他還沒睜眼,耳邊就響起一聲:“那一版大悲咒,誰教你的?”

“什麽大悲咒?”茭白茫然,他當時中邪了嘛,不知道。

話說,聽戚以潦的意思,大悲咒有很多版本,他念的那一版,對方有興趣,所以給了他2.9的活躍度?

戚以潦頭發上的水又有幾滴掉下來,被他隨手抹掉,他眼皮下是小孩還腫得很嚴重的臉,壓在被子上面的手。

瘦且白,手背上紮著針,那一塊的皮膚青裏透著紫,五根手指有好幾片往上翻的指甲裏都有紅線,袖子卷上去點,露著被皮帶抽出來的一小條血痕。

戚以潦沒有溫度的唇極其細微地扯了一下。

茭白把那只手的袖子往下拉了拉,似乎感到了難為情。

戚以潦似是不在意茭白的小動作,他側過頭,看了眼輸液瓶:“小白,醫生說你暫時都不能挪動,就在這我養著吧,半月後看老沈那邊的意思。”

茭白抿嘴:“謝謝。”他的身體他知道,確實不能活動了。

“有事按鈴。”戚以潦帶上門出去,眼中的溫情在看到長廊一頭的人影後,瞬間消失。

章枕推著輪椅過來,頭上纏了一圈紗布,面部有一些傷疤,下巴上冒了層青渣,他的目光挺堅定,顯然是做好了挨訓的準備。

早上通話那會兒,他聽到了三哥那頭的混亂,卻搞不清是什麽情況,柳姨接到他的電話一個都不透露,他找陳一銘,對方幹脆不接。

章枕憋到中午,在兩兄弟的幫助下離開醫院,來了這。

“三哥,等我問完你再訓我。”章枕沒把輪椅推過去,留點安全距離,“你早上怎麽跟沈董吵起來了?”

戚以潦不置可否:“沒吵。”

章枕心說,那也夠了。

沈董跟三哥多少年的交情了,他什麽時候對三哥大動肝火,劍拔弩張過啊。

章枕捋了捋他聽到的內容,沈董的小狗犯賤,坐在三哥腿上。那小狗好像還對沈董直呼其名。

沈董前所未有的不講道理,沒了理智,他氣到了,逼著三哥做那種滑稽的保證。

三哥也有一點反常,他都忘了掛電話,後來才掛斷的。

之後發生了什麽,章枕都不清楚。

章枕見三哥似乎聽到了什麽動靜,轉身往剛才出來的房間走,他好奇地推著輪椅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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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躺在床上回憶看過的最狗血最虐最慘的漫畫,眼淚默默流,他在發泄心裏的負面情緒,哭完就好了。

好友上線提醒響的時候,他正真情實感地傷心著呢,情緒收不回來。

所以當房門從外面打開,兩個好友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鼻涕眼淚糊一臉。

茭白:“……”

早上他逃過了社會性死亡,現在沒逃過去,當場去世。

章枕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沒怎麽吃力就認出了床上那個哭得很醜,臉腫得很厲害的青年,也猜到了對方就是沈董的小狗,王什麽。

因為他長這麽大,就一個人叫過他“小哥哥”。

沈家不是在幾個月前就跟丟垃圾一樣丟了這人,挑了齊家老幺嗎,當家主怎麽還把人撿回來了?

而且特殊對待。

沈董從南城過來的時候竟然帶著他,連來三哥家都帶著,更是為了他,跟三哥發火。

這也太……

章枕想不出準確的詞來形容,太令人驚駭。

“阿枕。”

章枕聽到三哥的喊聲,他以為三哥是要他通知柳姨,把哭臟了的人丟出去。

章枕正要去找柳姨,卻聽三哥說,

“給他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