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4/5頁)

茭白不耐煩地斜眼,你看我幹嘛,難不成在等我感激涕零?

女同事還真是那麽想的,她還準備去跟董事長匯報呢,可顯然是等不到的了。她退出等候室,被一群姐妹圍住,多雙眼睛裏充滿了對甜瓜的渴望。

這年代同性戀同性婚姻都不算啥。董事長的婚事都昭告天下了,就是齊家老幺。

但齊家老幺還沒來過沈氏。

迄今為止,董事長身邊來來去去多少人啊,恐怕陳助理都數不清,可那些人都沒來過這裏。

等候室那位是第一個。

大家的激動在所難免,她們很想知道那青年有什麽過人之處,好不好相處,對董事長是怎麽樣的情感。

是完全沒有人格的小寵物,還是有點人格,可以適票地耍點小性子的情人?

女同事沒有草率地分享心得,她把所有察覺到的小細節和猜想整理整理,說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珍惜現在吧,預計未來會有很長一算時間的加班期。”

沒管一頭問號的姐妹們,女同事去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來,唏噓又有那麽一點吃驚。

西城戚家那位屁股底下的位子是自己爭奪來的,幾經生死,家族兄弟們被他踩在腳下翻不了身,他坐穩位子以後才轉換成溫文爾雅路線。

董事長跟那位剛好相反,他上位之路走得平平坦坦,沒什麽不順心的時候。

這不就來了嗎。

等候室那年輕人有寵物不該有的利齒,董事長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沒拔掉,八成早就被咬過了。

女同事想到董事長面上的抓痕,再回憶回憶年輕人的指甲,很不平整,像是故意用指甲刀剪出來的,那指甲抓人多疼啊,她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董事長要是受了氣,大家夥都別想好過。

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股由欲求不滿帶來的寒流席卷整個集團。

.

茭白一杯牛奶還沒喝完,等候室的門就從外面打開,沈寄沒進來,他站在門口道:“出來,跟我去機場。”

“我不去。”茭白坐著不動。

沈寄那面色秒沉。

他才開完會,嗓子都是啞的,帶著股看不見的烽火硝煙:“你以為我在跟你商量?”

茭白嘀咕:“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麽想?”

“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麽想?”

沈董事長一字不差地說了,每個字都含著高人一等的輕蔑和處理公務產生的疲勞伴隨的,他一出會議室就來了這裏,沒有一具能讓他放松下來的身體就算了,還被甩臉色。

這條小狗專門給他不痛快,扔了算了。

現在就扔。

沈寄看助理。

陳一銘哪怕低著頭,都能通過董事長的氣息變化推斷他的心思。

所以說,董事長,您還在等什麽,趕緊吩咐我把裏頭那根紮手的蘆葦扔掉啊。

沈寄若無其事地撤回了視線。

於是他的頭像就出現了這樣的畫面。

皮卡丘開始脫萌萌的外套,可它只脫了一丁點,就又飛快穿了回去。

還檢查有沒有穿好。

這說明,他依舊保留著想引起茭白注意的念頭。

茭白先是猜中霸總語錄,後又看到皮卡丘那死德行,他沒憋住當場破功,“噗嗤”笑出聲,笑著笑著就喊疼。

沈寄看小狗那慘樣,情緒裏的陰霾有所減退:“給他準備吃的了嗎?”

“……”陳一銘說,“備了。”什麽旺仔牛奶糖薯片鍋巴之類的垃圾食品,他頭一回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去結賬的。

陳一銘去自己辦公室拎了一袋吃的過來,董事長還站在門口,他實在無法適應董事長的受氣畫面,太詭異。

“白少,我們是去戚董那,只需要飛一個班小時。”

茭白說:“下飛機就到?”

陳一銘:“……”

茭白只想呵呵。《斷翅》裏有一畫是古堡外景,叫什麽府,那就是戚以潦的固定住處,在深山老林,去的路上還不知道要怎麽顛簸,不是要他死嗎?

局面僵住了。

陳一銘在看手機,顯然沒多少時間可以耗了,他給了茭白一個“別自討苦吃”的警告眼神。

茭白相信就算他不同意,也會被拖走,他認真考量了會,決定盡量讓自己少受點罪。

“今天復查得還行,但是車一顛,我的肋骨還是會疼。”茭白對老家夥說。

沈寄冷面冷情:“疼不好?長點記性。”

什麽叫長點記性?這話簡直了。茭白站起來,怪裏怪氣:“沈董,您這麽說讓我理解不了,我是為了救您兒子才這樣的。”

沈寄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他懷疑自己得了一種急性病症,症狀是不能聽小狗假惺惺地叫他“沈董”“您”,刺耳,渾身不對勁。

偏偏小狗還時不時地這麽來一下,故意的成分極大。

沈寄斷定這病症會在兩周後消失,可現在,他控制不住病情,這讓他的理性倒退,暴躁和幼稚的冷嘲熱諷頂沖而上:“你不是為了你們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