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3頁)

“我的手機還活著嗎?”茭白冷靜冷靜。

沈而銨點頭:“活著。”他微頓,摳了摳平整的指甲,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機殼上的貼畫爛了。”

“貼畫爛了就爛了,小事,我還以為手機慘死了呢,那你下次來醫院的時候幫我把它帶上。”茭白已經度過了最煎熬的階段,他又活了,就很想念手機那位知心愛人。茭白不擔心手機上的隱私被沈而銨看到,他有密碼鎖跟指紋鎖雙重保險。況且隱私也就涉及到章枕而已。

沈而銨冷不丁開口:“你有朋友,需要,聯系?”

“沒有啊,”茭白斜眼,“我就是無聊。”

沈而銨沒再說什麽。

茭白喉嚨癢,他控制不住地咳了一聲,疼得他發出殺豬般的吼叫,眼淚流了一臉。

沈而銨要喊醫生,茭白阻止了他。喊有什麽用啊,醫生還能代替他疼嗎?

茭白短時間內再也不敢咳了。盡管醫生鼓勵他咳嗽。

病房裏的氛圍沉重又壓抑。沈而銨似乎是在努力找話題:“你那晚在福緣樓休息室……”

幹嘛幹嘛?茭白的精神稍微起來了一點點。

沈而銨客觀評價:“演的有點,過。“

茭白:“……”有些事知道就好,可以不用說出來。

不過,沈少爺明明知道他在演,那怎麽還上鉤了?恐怕齊子摯也看出來了吧。

畢竟那次茭白的演技之差,連他自己都想yue。

但眼淚是真的。五滴呢。

“你經常演,總在演。”沈而銨把窗簾的邊角拉嚴實,不讓一點光亮跑進來曬到病床上面的人。

茭白一臉古怪,沈而銨是什麽意思,看戲看上癮了,成了他的影迷?

不過,之前就不說了,現在他沒演,他是真的不舒服:“我躺不住,想起來坐著。”

沈而銨繃緊青澀未脫的面龐:“過些天就,能好一些,”他的聲調低下來,也柔了好多,“你,忍忍。”

“行吧,我忍忍。”

茭白逼迫自己睡覺,睡著就好了,他腦袋發沉的時候,聽到了沈而銨沙啞發悶的聲音,“你剛來三中的時候,為什麽,要故意,做出那些讓我惡心的事?”

“故意”這個詞讓茭白一下就清醒了,他在瞬息間想了很多對策,最終只是將皮球踢給了發球者:“你惡心嗎?”

“無,所謂。”沈而銨面向窗簾,長密的眼睫搭了下來,在他的眼瞼下投了層淺淺的扇影。

茭白失笑:“沈少爺,既然無所謂,那你為什麽問我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