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今兒是她的八十大壽,不說沒人看得出來,她吃齋念佛,容發並不怎麽衰敗,挺有精神。

老太太坐在輪椅上面,被最有出息的小兒子,也就是當家主沈寄推向大廳,她的手上盤著一串佛珠,穿著簡樸,壽宴也不奢侈。

流程一切從簡,全是素食,年年如此。

茭白砸了咂嘴,嗤了一聲,就是這麽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把人當狗拴起來。

關於這件事,由於牽扯到的不是主角攻受,因此《斷翅》漫中沒有直接交代,也不詳細全面,是從幾個人的角度拼湊出來的。

幾年前沈寄生了場怪病,命懸一線,國內外的專家都束手無策,老太太去廟裏為他祈福,受到大師指點,動用家族資源在沈寄的出生地跟成長地找到了兩個旺他的命盤,就是原主跟齊霜。他們在醫院的病房同吃同睡了半個月,沈寄就神奇地度過了危險。

老太太堅信命盤一說,她把兩人安排在湖東的沁林園居住,想著等沈寄身體好了起來,就讓他挑一個娶進沈家。

這也是老太太沒辦法的事,如果不是大師的意思,她就當是沈寄養兩個小東西,想進沈家的大門,哪怕是齊家那幺兒都不夠格。

然而兩年過去,沈夫人的位置還空著,沈寄根本不信命盤一說,他在外頭養的人換得很勤,就是不碰沁林園的兩位,似乎對他來說,只要他碰了其中一個,就是跟命盤扯上關系,進了我命不由己的怪圈。

他想穩住富貴榮華,想要一世太平安康,竟然還要依靠別人的命數,簡直是笑話。

沒沈寄選牌子侍寢,原主跟齊霜在沁心園住著,二人相安無事。

直到沈寄帶原主去會友,平衡被打破……

茭白回憶完了劇情,就想到了原主的養父母,他們收了沈家一筆錢,讓沈家帶走了原主,對外說是他學讀不下去了,非要去外地打工,給他的說法是他命好遇到了貴人,希望他去大城市接受更好的教育。

實際是要用賣他的錢送寶貝女兒出國。

茭白真的愛這部漫的大鍋亂燉,一個早早下線的工具人都能這麽狗血,他嘆口氣,調整表情走出角落,穿過一片眼花繚亂的名牌服飾區走到老太太身前。

“小秋啊,你怎麽沒跟著阿寄,今天人多,你別亂跑。”老太太拉起茭白的手,放在沈寄掌中,拍了拍。

整的就跟婚禮現場似的。

茭白抽出手,在背後的衣服上蹭了蹭。

沈寄彎腰給老太太理著耳邊碎發,他這個角度恰好捕捉到了茭白的舉動。

老太太挺愛惜的頭發突然被小兒子拽住,她心臟病都快犯了:“阿寄?”

“沒事。”沈寄松開手,順了順老太太的銀白發絲。

茭白望了望老太太的幾根毛,心想怎麽沒被一把扯光呢,沈寄沒吃飯嗎,勁那麽小,他冷不丁地發現富豪群裏的戚以潦在往他這邊看,他眼中的惡趣味瞬間消失無影。

茭白若無其事地扭開臉,對上了齊子摯的目光。

一個兩個的看我幹什麽,有病。

茭白調出賬號瞧瞧好友列表,齊子摯排在沈寄下面,他的頭像是空白的,什麽都沒有,就很突兀。

這會在線的戚以潦,沈寄,齊子摯三個好友,活躍度全是0,滾吧你們。

茭白在多道輕蔑鄙夷的視線下對老太太賀了壽,之後他就找機會拐去了洗手間,又從洗手間旁的通道溜進後花園。他剛找了個光照不到,又能吹到自然風的地方,齊霜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電話接通後,齊霜沒有立即說話,他的喘氣聲刻意放輕,還有點繃,他的人已經給了他消息,那個地址是一戶人家,住了一對母子。

那是大師的老婆孩子。

病房的齊霜臉色發白,齊家的人脈都沒查到那上面去,這鄉巴佬是怎麽知道的,太邪門了。

“那對母子已經被我的人監控了起來,你是這個意思吧,是要我這麽做吧,”齊霜輕聲說,“初秋,我看走眼了,我以為你是個踩到螞蟻都鞠躬道歉的人。”

茭白愜意地曲著腿:“彼此彼此。”

原主也以為齊霜是個可愛的,沒有少爺病的弟弟。

茭白追漫畫的時候,覺得大師就是一個神棍,後來他看著看著,發現作者在邏輯上圓了回去。原主死了,齊霜在同一年的冬天嫁進沈家。其實也算是實現了命盤一說,齊霜旺了沈家當家主,只不過不是沈寄而已。

沈寄娶妻的日子是小年夜。

還有幾個月。

茭白跟齊霜核對了接下來的計劃,笑道:“小少爺,祝你馬到成功。”

齊霜聽著他的笑聲,沒骨氣地抖了抖,真該撞死的。

現在朋友是做不成了,可也絕不能成為敵人。

茭白猜到齊霜從此不敢在他面前耍小手段了,他卻不覺得前方已經通暢光明,畢竟沈寄那老東西,他暫時就沒辦法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