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相撲, 一項從春秋時代就存在、之後流傳到日本漸漸發展成了兩個只穿著兜襠布的壯漢扭打在一起的運動。

兩個滿身肥肉的龐大男子扭在一起,這場面我不知道有啥好欣賞的。

但是如果是兩個帥氣的猛男扭在一起,我不僅要看, 我還要錄下來發到社交網絡上造福大眾。

我們剛到承太郎的夢境裏, 看到的就是這傳承了傳統競技體育文化精神的一幕。承太郎抓著魘夢的褲腰帶一下子就把他撂倒了,頭朝下直接磕在地磚上發出了“嘭咚”特別響亮的一聲, 聽得人都替他疼。

“認真一點, 花京院。”承太郎還是沒認出來對面的人不對, “這不是你平常的水準。”

合著你倆真的相撲過?!

你倆究竟是什麽時候相撲的——在沿途的酒店裏嗎?!

大晚上的你們兩個男子高中生就在酒店房間裏相撲???

我還沒從震驚中回神,承太郎就蹙著眉把腦袋凹進去一大塊的魘夢重新拎了起來:“你矮了好多, 究竟怎麽回事?你中了替身攻擊了嗎?”

魘夢因為腦袋後頭扁了, 壓迫得大腦都不太清楚,說話都迷迷糊糊的:“不,我……一直就這麽矮……”

承太郎比劃了一下:“雖然你之前就很矮, 但是你現在矮得太過分了,大概和立香差不多高。”

突然聽到自己的的名字,原本和伯爵、義勇他們一起躲在天台角落觀察事態發展的我一激靈。朱鹮像是CP粉一樣欣慰地說:“就算是做著高中時代的夢, 那家夥也還記得你啊。”

而我的關注點比較偏移:“我有魘夢這麽矮嗎?!”

義勇誠實地說:“你比魘夢還矮。”

我:水子哥,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魘夢還沒把後腦勺長好, 看起來懵懂又虛弱。我和伯爵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動手的渴望。於是我貓下腰,小聲倒數了三個數

“說起立香,她今天怎麽沒來上課?”承太郎沒頭沒腦地開啟了下一個話題。

已經遲了, 還沒等我對他夢裏的這個奇妙設定有所抗議, 我和伯爵、義勇已經齊刷刷地從躲藏的角落裏沖了出來。我沖在第一個, 手裏抓著天台上學生遺落的拖把, 用木柄對著魘夢迎頭痛打。

魘夢當然反應不過來, 他被義勇的日輪刀砍掉頭的時候,還在解釋:“我的身高是日本的平均身高,是你太高了……”

承太郎:……

為什麽在他的夢裏會有人沖出來把花京院的頭砍掉啊?!

我怕承太郎因為認知錯誤把我們當成敵人,趕緊拽著他的手讓他沒法出拳歐拉:“醒一醒,承太郎,是我!剛才那家夥不是花京院!”

承太郎緩緩低頭看向我,我努力睜大雙眼:“你看你看,是我啊,如假包換的藤丸立香!但是旁邊那個——”

我拉著他的手指向咕嚕咕嚕咕嚕滾出去的那顆頭:“黑頭發,藍眼睛,臉上還有奇奇怪怪的串串紋樣,怎麽看怎麽不像是花京院嘛!”

承太郎也漸漸回過神來,他盯著開始在地上爬來爬去尋找自己頭的魘夢,還有撲扇著翅膀飛過去把頭一爪子踹飛的朱鹮,發出了靈魂質問:“我這是在哪兒?”

“你在做夢,下弦之一魘夢來到你的夢裏想要擊碎你的精神之核,我們是來幫你的。”朱鹮一邊踢頭,一邊快樂地嘎嘎唱起來:“魘夢的頭,像皮球,一腳踢到百貨大樓——”

我:“閉嘴吧鳥姐。”

能攻讀下博士學位的空條先生自然不笨,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道理,身上黑色的校服也在我們的注視下緩緩地變為了一套白色風衣。他輕輕掙開我的手,壓低了頭上的鴨舌帽,然後叫出了白金之星。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白金之星。長著一頭無風自動飄揚卷發的替身面容和承太郎完全相同,只是他和承太郎的氣質有些迥異,比起“人”,他更像是一種“象征”。

“把他控制住。”承太郎簡單地命令道。

白金之星立刻猛虎撲食一樣沖向還在地上爬來爬去的魘夢,兩只大手按住了下弦鬼的後背,死死地將他固定在了地面上。而朱鹮踩在魘夢的頭頂,耀武揚威地抖抖翅膀:“這邊也控制住了!”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我問伯爵,“他能在夢裏被殺死嗎?”

“不能。”伯爵說,“你們必須要醒過來。”

怎麽醒?

“靠外界刺激。”朱鹮輕松地舉起翅膀,“好嘞!就讓我接管立香的身體然後就這樣方便地醒過來吧,然後給你們每人一巴掌——”

伯爵以常人根本難以看清的速度掐住朱鹮的脖子把她拎起來:“你只要敢試,我就敢殺了你。”

“扇巴掌確實令人難以接受。”義勇評價道。

承太郎:“……我覺得問題不是在扇巴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