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回綰掌憐才釋前嫌怒闖連環塢(第4/8頁)

哪知天南逸叟武維揚倏的站起,霍的從後面貼墻擺的竹符旗令前抓了兩塊竹符。

猛照準往回廊中的地上一摜,兩塊竹符全摔的分裂,厲聲道:“武維揚謹以祖師壇規請福壽堂退隱香主韋天佑、崔豐聽訓!”

這一來只見福壽堂香主,內三堂香主歐陽尚毅、八步淩波胡玉笙、天罡手閔智暨所有一班香主舵主全肅然起立。

鐵指金丸韋天佑、雙掌翻天崔豐,全以矯捷的身手縱過來,俯首道:“本座領幫主的壇諭!”

跟著俯首把地上已摔破的竹符拾起,復向主座一俯首致敬,立刻雙雙的同時一個玉蟒翻身,縱出抱月回廊。

各施展蜻蜒三抄水、燕子飛雲縱的輕功絕技,這兩人的身形矯捷,如羽箭離弦一般的飛射出去。

就在這裏一亂的當兒,鳳尾幫所有的人,因為幫主以這種最厲害的壇規,摔竹符派退隱的香主重為祖師效力,不取八步趕蟾金老壽的性命不準罷手,一怒之威,令人聳懼!

不禁全注目到抱月回廊上。

丐俠崔平竟在這一亂的當兒,低聲向燕趙雙俠說了聲:老鬼要遭報,我不能叫他再落到猴兒崽子們的手中,這個姓韋的十分紮手,這裏的事我不管了,我走了!

說話的聲音又低又疾,一縱身躥上花棚,眨眼即逝。

這時所有的幫匪們竟沒察覺,更兼天南逸叟武維揚是另有調遣。

在鐵指金丸韋天佑和掌福壽堂崔豐走後,又要金雕堂胡香主聽諭,八步淩波胡玉笙立刻答了聲,來到幫主面前說道:“本座聽訓。”

天南逸叟武維揚道:“代我傳十二道朱劄,令水旱卡子截留那金老壽,無論如何叫他不出十二連環塢!傳諭分水關六總舵,不得徇情賣放,違者立時以叛幫背教論。”

八步淩波胡玉笙躬身答了個“是”字,立刻轉身出了抱月回廊,往後面匆匆去照辦。

天南逸叟武維揚倏然往下面武場冷笑了一聲,向這邊淮陽西嶽派的兩位掌門人一拱手道:“適才蒙燕趙雙俠賜教,據武某看,雙俠未必展現那驚人的絕技、絕頂的功夫,尚未肯叫我這凈業山莊一班壇下多開眼界,可是我武維揚想看今日之會,現在雖是以武功相見,總還要本著江湖道義武林的門規。我武維揚竭力向約束我鳳尾幫統轄下所有弟兄,不叫他們稍背江湖道義,我們各掌著門戶,總是以來明去白為是。貴兩派尚有多少位同門同道來賞光到凈業山莊,也叫我武維揚盡主人之禮。以這位丐俠崔老師父來說,已是我們鳳尾幫中一份警戒,走的又這麽故示詭異,這種武俠,叫我武維揚好生失望!”

鷹爪王正要答話,那位以子母離魂圈名震遼東的上官雲彤始終以輕蔑冷笑的神色看著龍頭幫主,竟在這時率然搶著答道:“武幫主,你這種責難可錯怪了淮陽西嶽兩派的兩位掌門人。那老花子的行徑和我上官雲彤是一樣的毛病,我行我素,下請帖沒有我們這一份,再說我們是願意辦我們自己願意辦的事。天地吾廬,四海為家,遇上甚麽高興伸手的事,就要多管,歷來不上別人的當。想憑一紙紅帖就叫我們出來替人家賣命,別管他是多大人物,只怕自找難堪,我們不裝那種傻子。今日的事是成心想來蹚這次渾水,自己送上門來。來是我們自己來的,走,你不叫他自己走,難道還要等著這裏主人設宴酬勞麽?武幫主你看天氣變得這樣快,陰雲如墨,雷聲隱隱,倘若下起雨來,豈不是煮鶴焚琴大煞風景的事麽?咱們是該著甚麽辦甚麽。武幫主我這窮酸說話口冷,老花子是有他走的原因,他的事不叫他去辦,誰替他了斷他的事呢?人各有志,不能相強,象已皈依到貴幫的要命金七老,要走全攔他不住,不是一樣麽?”

上官雲彤這番話聽的武維揚幾乎氣炸了肺,可是沒有話來反駁,嗯了一聲道:“很好!咱們各行其是,我們現在只有在武功上分出強弱來再論是非了。”

這時鳳尾幫中內三堂香主天罡手閔智憤然起立道:“上官老師既然認為我們請示的不當,現在只好不談一切。哪位還願意下場子和我閔智過幾招,練兩手,請下場子賜教吧!”

天罡手閔智此時竟是公然的向淮陽西嶽兩派叫陣。

這邊一班武師們十分憤怒,立刻站起好幾位,全要和天罡手閔智較量一下子。

內中還有幾位已知道此人是這場推波助瀾的人,都知道他掌中日月輪非常厲害,可是也全想動動他。

金刀叟邱銘也想趁此機會會會此人,究有多厲害的手段?

忽的這時西嶽派多指大師的門下,泗水漁家簡雲彤憤然起立道:“閔香主肯來賜教,是我們求之不得的事,我簡雲彤不自量的要在閔老師面前領教。”

簡雲彤一來是因為閔智的狂妄,二來也因為自己這一派的人,掌門人慈雲庵主始終作壁上觀,無論如何我們西嶽派也得有人出來招呼一下子,不然也是叫人覺得臉面上太難堪,他又哪知道慈雲庵主是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