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生心內叛結死黨午夜犯賓館(第2/8頁)

鷹爪王話才落聲,追雲手藍璧向前說道:“武幫主,藍某尚有幾句戇直的話,要在武幫主面前說明。此番我們踐約赴會,事情沒解決前,我們兩下是敵是友,還在兩可之間。這就應了俗語說的,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是冤家是朋友,總得了結了才算數。我們來的人雖是不少,深入你十二連環塢不啻網中之魚。可是淮陽、西嶽兩派,以及幾位同道,倒還沒有一個畏刀避劍、怕死貪生之輩,怕事的也就不敢往虎口來了。現在不論明著暗著,我們全接著就是了。可是明日辰刻,若再有遷延,武幫主,我們可要立時退出十二連環塢。咱們還是醜話說在頭裏,各行其是。淮陽、西嶽兩家整個威名留在這裏,也算著了!”

天南逸叟武維揚面色一沉,冷笑一聲道:“藍大俠,我武維揚自入江湖以來,只知道本著江湖道義,陰險小人的行為,最為武某所痛恨,藍大俠你未免辱我過甚了!不過我對於主客之分,還分的清;現在任藍大俠怎樣肆言無忌,我暫不置辯,明晨我倒要單獨向燕趙雙俠請教!”

追雲手藍璧嘻嘻一聲冷笑道:“好極,好極!武幫主若肯賜教,那是我弟兄入十二連環塢最欣幸的一件事了!”

鷹爪王因為還有凈業山莊之會,此時不便變臉,遂橫身說道:“好了。話已說穿,多言無益,我們一切事,明晨再談。武幫主尚有要事處理,王道隆暫且告辭。”

說了這話,也不再客氣,領導著眾人向外走。

天南逸叟武維揚和三堂香主,全拱手往外送,容一班老少群雄全走過去,隨著群雄的後面,送到天鳳堂門首。

天南逸叟武維揚和天鳳堂香主歐陽尚毅向兩位掌門人拱手道:“武某這麽簡慢,抱歉實深,只有令我們胡香主、閔香主奉陪眾位老師到賓館,武某恕不遠送了。”

鷹爪王和西嶽俠尼回身答禮道:“武幫主何必過謙,我們明日凈業山莊再會吧!”

說罷率領群雄,順著松墻走來。

天罡手閔智、八步淩波胡玉笙緊行了幾步,趕到前頭,陪著兩家掌門人談笑自若的,鷹爪王也是虛與委蛇的應酬著。

走到松墻的一半,只見方才進天鳳堂報事的那名紅旗,已由裏翻出來,從松墻的邊道,走到了兩位香主的身側時,俯首躬身致敬。

天罡手閔智一擺手,這名紅旗立刻匆匆走去。

大家將近轉過青鸞堂,只見從浮沙陣甬路上,又如飛的走進一名紅旗。

這名報事紅旗,卻不是那種打扮,一身疾裝勁服,從他腳底下看,已知是很好的一身武功。

年在四旬左右,黑黝黝的一張臉,重眉大眼,猿背蜂腰,一派英挺矯健之態,看情形絕不是小卒。

天罡手閔智向八步淩波胡玉笙看了一眼,隨向兩位掌門人道:“老師傅們前行一步,我告個便。”

說罷撤身退向路旁,向那執紅旗的壯漢一點手。

鷹爪王等這時已和來人錯過數步,並有八步淩波胡玉笙在一旁陪著,腳下不肯停留,免得讓這精明幹練的胡香主看出有窺探幫中的舉動,招他輕視,仍然往前走。

可是故作指點青鸞堂的巨廳,向胡玉笙斜身指點著說道:“貴幫內三堂的莊嚴偉大,足見武幫主和胡香主等煞費經營了。”

胡玉笙此時有些神不守舍的隨口答了聲:“簡陋得很。”

鷹爪王正在一扭頭的工夫,已見二俠矮金剛藍和正向小俠祝龍驤低聲耳語。

一瞥間,祝龍驤已借著人多,從左邊一個箭步,退向後面。

鷹爪王暗笑:燕趙雙俠果然難纏,沒有露空的事,有這麽飽經世故,足智多謀的師爺,就有鬼靈精的徒孫。

自己一邊笑著,仍然往前走,故意和胡玉笙問長問短。

這時從天空中連續飛過四五頭信鴿,就在主壇的信鴿才過去那一刹那,天空“唰唰”的一陣鐵翅淩空的聲音,竟見從三四個方向飛來七只信鴿。

這時飛得很低,似看出每個信鴿全帶著文件來的。

鷹爪王偷看胡玉笙,此時似帶出十分驚疑錯愕的神色。

這時天罡手閔智從後趕來,神色也帶出倉惶不安來。

西嶽俠尼一路上只是低垂慈目,和大家一路走著,不問到頭上的話,多一句不說。

倒是淮陽派掌門人鷹爪王談笑自若的應酬著。

趕來到賓館,這裏已早安排下酒筵,知道西嶽俠尼師徒全是茹素,單設一席精致的素筵。

有八名伺座的壯丁,先伺候著大家凈面更衣獻茶,然後由兩位香主陪著大家飲談。

不過兩下裏的情形還在敵對之間,胡玉笙、閔智又全心中有事,強顏歡笑,時露出不自然。

席上的老少群雄,也被這兩位香主拘束住了,說話全存了顧忌。

席終天罡手閔智、八步淩波胡玉笙才向兩位掌門人告辭,大家巴不得他兩人早早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