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妙手仙猿暗用測天尺(第4/5頁)

到了時候,各自分頭去應付賊人。

搜查的只管去搜查,守鏢的只管守鏢,誰也不用招呼誰。

當時大家這一分派好了,立刻反倒沒有說話了。

讓店家把茶水全給預備好了,告訴他:“我們這班入團路上過於芳乏,要早歇息一會,你們不要來打擾了。”

店夥答道:“客人不用囑咐我們,只要到了時候客人不招呼我們,絕不來擾亂的。”

店夥立刻退出屋去。

這裏一班武師鏢師們全結束停當,工夫不大,已然到了二更,店門已關上,各屋的客人多半睡了。

那店家忽然聽得店外有人叩門,一問原因,原來是找那廂房客人來的,店家只得給開了門。

這裏眾鏢師隔門查看時,只見來的是兩個匪徒,一個年約三旬上下,赤紅臉,額上有塊很大的疤痕,另一個年約二十多歲,骨瘦如柴,這匪徒瘦的特別,看著好象皮包骨。

這兩人在燈光閃爍中,目光銳利的特別。

隨著店夥進了那匪徒屋中,也聽不見他們見面說甚麽話。

店夥跟著回自己房中去歇息。

這裏伍宗義暗暗囑咐兩個粵商,不論遇上什麽事,千萬不要管,大家自有對付的手段。

當時兩個客人雖然是害怕,可是事到臨頭,也沒有法子了,只好聽憑鏢頭的囑咐。

這時伍宗義把那外屋的燈光全撥得僅剩一點微弱的燈光,才要分頭行事,哪知院中竟發出輕微的聲息,屋中的一班武師全是久歷江湖的,全聽出是有夜行人。

屏息向外察看,只見從店門過道上躥上一人,一身青色的短裝,背插單刀,肋挎鏢囊,身形十分矯捷。

這人到了廂房上,向下輕輕連擊了三掌,也不等屋中人出迎,這夜行人徑自飄身落在了院下,腳下連一點聲息也沒有,到了門首,推門而入。

這時蔣鏢頭等算計店房屋中,匪徒已集聚了四人,這樣看起來,匪黨尚不知有多少人?

這時大家一起招呼,江南鏢客伍宗義、北路鏢頭蔣恩波、飛刀盧建堂、滄州武師計筱川、鏢客鄧謙,全躡足縱步躥到院中。

蔣鏢頭用手一指點,盧建堂,計筱川奔廂房的後窗,蔣恩波、伍宗義分向窗前門戶查看,請鄧謙在屋面上給巡風了望,這五位鏢客武師,分頭向廂房掩過來。

飛刀盧建堂和計筱川兩人各自施展輕功提縱術,飛身躥上了廂房,翻到屋後。

這裏正是廂房後的一個過道,這一帶廂房和後窗全在這夾道內,兩位武師見後窗燈光隱隱,人影幢幢。

這位飛刀盧建堂和計筱川伏身在後窗左右,幸仗著後窗紙破洞很多,容易往屋中察看。

只見這是兩間通連,在前檐坐著兩個匪徒,靠山墻那匪徒正是早來的那匪人。

在靠後墻的這邊,坐著一個正是剛從房上下來那個背插單刀挎鏢囊的,這四人正在低聲私語,竊竊商議著事情。

前面那個鏢師伍宗義、北路鏢師蔣恩波兩人,輕身提氣貼在窗前門側,往裏偷窺,只見那假冒店夥,用“量天尺”江湖術的匪徒,向新來的三個匪徒說道:“瓢把子說是今夜趕到百福驛,可是到現在還沒到。那可說不得,我們不能把這個機會錯過去,可跟著動手了。”

那個背插單刀的匪徒忙答道:“師兄,我看還是等候瓢把子到了動手,有個失錯,我們落不了甚麽包涵。再說這次又有這班淮陽派的武師突然和他們合了夥,我們多添了十幾個勁敵。還是等瓢把子來了,計劃一下子。我們是擔的好,擔不了不好!我們伸手把這股買賣做下來,瓢把子趕到,不過是獎勵我們一番,可是我們一個接不下對方敵手來,咱們栽在這兒不算什麽,把瓢把子的萬兒栽了可算毀了,咱們有何面目再見瓢把子?”

那骨瘦如柴的匪徒冷笑一聲道,“葉師兄,你怎麽只會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他們這班人不錯是有點紮手,可是也不致於象葉師兄所說,就不能動他了。淮陽派的門人更不足慮,聽說清風堡綠竹塘的掌門人,已率一班武師們趕奔浙江南雁蕩山十二連環塢,所有這次所來的,全是留守的,並沒有什麽出類拔萃的人物,我還沒把他們放在眼內。不論這票買賣要的下來要不下來,也得跟他們比劃一下子,就是要砸了,我們也能仍然按樁跟著他們,等待瓢把子到了二次動他不遲。”

這時那假冒店家的匪徒道:“我們既已擠到這,只有比劃一下子看吧!我們也不能慮勝不慮敗,我們索性先試試這撥點兒究有幾個紮手的?能夠順順當當的把這票買賣拾下來,那算我們同道中正了‘萬兒’。要是過於紮手,我們趕緊知難而退,索性等瓢把子到了,咱們再拿主意。”

當時這班匪徒彼此互相爭論了會子,全是好大喜功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