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東海波平(第3/5頁)

陸燦苦笑道:“我倒希望可以這樣說,可惜不是的,我事先並不知道越小姐仗以制敵的本事乃是同心蠱,我剛才所說有些是先生告知的,有些是猜測的,這個藥方雖然難配,可是對於諸位來說都不是什麽難事,只是同心蠱已有多年沒有出現過,所以諸位沒有準備罷了。這個香囊本是伏大人身上的東西,我幼時頑皮,倒也學過妙手空空的本事,伏大人又太緊張,下船之前幾次用手去摸,所以我一進喜堂就摸了來,方才聽說是同心蠱,在下可是慶幸不已呢。

南楚副使伏玉倫對眾人來說只是一個微末人物,竟誰都沒有注意過他,此時看去,只見他癱倒在椅子上已經有半天了,眾人原本道他書生無用,也沒有理會,聽陸燦這樣一說,才發覺伏玉倫竟然被點了穴道,眼睛睜的大大的,滿眼都是驚懼。

陸燦將手中的香囊湊到鼻子跟前,笑道:“伏大人是準備送我的靈柩回南楚的吧,只怕陸某是不能讓你如願了。越少宗主,你們的死亡名單上至少有兩個人不會死,只要我們活著離去,越氏的命運也就定了,為了越氏著想,我想兩位會做出更好的選擇的。”

越文翰嘆息了一聲道:“罷了,越氏多行不義,也難怪會有今日,越氏落到將軍手上總比別人好些,青煙,收回蠱毒吧,我們也沒有必要替人火中取栗。”

越青煙答應一聲,那些中了蠱毒的人都漸漸開始蘇醒。

越無糾臉色灰白,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怎麽那些人都不出現呢,若是那些人出現,有了將與會眾人一網打盡的實力,文翰和青煙也會順從我的意思。他開始向後移動,一定要和他們會合,他心中這樣想著。這時,從後堂走出一個明艷的少婦,她手中提著長劍,劍尖上仍有鮮血,她看著越無糾,冷冷道:“大執事,你不用妄想去和他們會合了,我已經殺了他們安排在喜娘侍女中的內應,現在他們還不知道你已經失敗了,或許等他們束手就擒之後,你還會有機會和他們相見。

越無糾看到那個女子,苦澀地道:“薛氏,鳳舞堂首座說你是她們的人,你怎會背叛的。”

薛夫人神色冷然地道:“不錯,我從前的確是她們的人,可是她們卻忘記了我早已經和她們恩斷義絕,不錯,他們說可以保住相公的性命,還說會讓我做正室,可是我嫁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不是一個苟且偷生的傀儡,越無糾,你也不用因為失敗而痛心,她們本就不打算將越家全部給你,她們留著相公的性命就是為了找個機會除掉你。”

越無糾苦澀地道:“與虎謀皮,我自然早有準備,絕不會讓她們有控制越家的可能,只要保住越家的根基,得到海氏的機密,那麽將來越氏獨霸海上指日可期,他們想要控制的產業對我來說本就沒有什麽重要。只是薛氏,你真得不怕我將你的身世公開麽,一個下堂婦,一個意圖投毒殺害丈夫子嗣的女人,有何顏面留在文翰身邊。”

薛夫人神色不變,淡淡道:“我從前做的錯事,早已經得到懲罰,而且相公早就知道我的事情,你們想用這個威脅我,真是愚不可及。”

越無糾看看越文翰,見他果然神色平靜,不由道:“原來你們夫妻失和都是假的。”

越文翰冷冷道:“不,我們還沒有做作到那種地方,這段時間我和秋雪的確有了分歧。”

越無糾臉色變得平靜了許多,道:“想必這外援是薛氏你自作主張,沒有經過文翰同意吧?”

薛夫人沒有說話,眉宇間多了一絲惆悵,越文翰卻道:“大執事果然對我了如指掌,不錯,秋雪瞞著我寫了一封信給她的前夫,這件事情才是我不能諒解她的緣故。”

越無糾不由苦笑,道:“原來如此,薛夫人不愧是鳳儀門弟子,竟然想出這樣的迂回求救的法子,夫人的前夫裴將軍如今是雍帝心腹大將,督軍江北,枕戈待命,令南楚上下無不憂心忡忡,不敢稍有輕忽。而且我聽說當年鳳儀門事變之後,若不是他抱病上書為令尊求情,只怕令尊官職不保,可惜我始終以為女子量窄,想不到夫人竟然肯向他求救,若是他得了書信,知道越氏將對東海下手,自然會有所舉動,可是怎麽我看東海卻似乎不知情呢?”

這時薛秋雪也只能苦笑了,自從來了東海,她每日都在盼望有人和自己聯絡,卻是一個人都沒有,若不是今日見到了柔藍和江哲的近衛邪影李順,只怕她會在拜堂之前就崩潰了呢。

齊王嘟囔道:“是不是隨雲又故弄玄虛?”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清雅冰寒的聲音道:“殿下可不要冤枉我家公子,薛夫人的信到得太晚了,裴將軍得知此事之後立刻稟明皇上,皇上想法子通知了我家公子,可是離小侯爺大婚只有半月之期,而且平白無故的就說越氏有歹意,只怕侯爺也不敢相信吧,而且薛夫人的信說得也不詳細,越小姐有什麽手段也沒有寫明白。所以我家公子才千裏傳書,請陸將軍救下越氏宗主,行釜底抽薪之計,只要越小姐不受威脅,那麽一切就可以平安了。這也是鳳儀門余孽和越大執事太貪心了,既想得到東海和越氏,又想對慶王爺和陸將軍動手,貪心不足,所以肇禍,若非是他們想要對付陸將軍,只怕我家公子也沒有辦法擺平這件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