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將進酒(第2/4頁)

這方世界。

武道與儒道並立。

又有萬物成精,化作妖邪。

其中修為通天者,可知星殞,其力可蓋山河,意可動乾坤。

這般存在,在許多尋常人看來已是地上仙人。

可及時這樣的存在,也依舊逃不過歲月的刀刃。強如玉衡,不也正在漫長的光陰裏垂垂老矣?

而這生死人,活白骨的事情更是聞所未聞,即便是有,那也是只存在於蘇長安看過的那些志怪小說中。

為此,當看見這個活生生的杜虹長出現在百院宴上時,二人心中非但沒有生出一絲欣喜,有的只是自腳下升起,漫上發梢的一股徹骨寒意。

八荒院身為排名僅次與天嵐院的學院,其座位自然是在左側的首位,幾人在眾人的注視下走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路過蘇長安身前時,那位杜虹長忽的朝著二人遞來了一個帶著陰森笑意的眼神。

這讓蘇長安與古羨君的臉色愈發陰沉。

而待到陰山濁落座,本來還有細微的切切私語聲的大殿忽的安靜了下來。

眾人皆知在年初的將星會上,楚惜風為了蘇長安一刀斬了陰山濁的右臂。如今蘇長安的靠山一個死在了數日前,一個遠在江東。以陰山濁那睚眥必報的性格,想必今日定然不會讓蘇長安好過。

“蘇公子,好久不見啊?”果不其然,方才落座,陰山濁便眯著眼睛看向蘇長安,一股陰冷的氣息也在這時隨之而來。

蘇長安心頭一動,體內靈力運轉,便驅散那股強烈的寒意。這一招,在將星會上,陰山濁曾與蘇長安使過,那時才堪堪聚靈的他自然無法抵擋。

可如今的蘇長安繁晨境已成,雖然比起已是魂守的陰山濁依然是相形見絀,可若是想靠著區區體內外放的靈力就要擊敗蘇長安,那就太癡人說夢了。

蘇長安的眉頭此刻也是一挑,一雙清澈的眸子毫不避讓的對上陰山濁眯著的雙眼。朗聲說道:“陰前輩數月未見,不知手臂安好?”

此言一出,陰山濁本就陰沉的臉色愈發難看,他冷哼一聲,那僅有的一只鷹爪般的左臂朝著身前的案台上一拍。案台上的青銅雕獸的酒杯便高高揚起。

“好得很,有牢蘇公子掛念,老朽敬你一杯。”他這般說道,那半眯著的雙眼豁然睜開,一道陰冷又磅礴的靈力波動猛地在這經綸院的大殿裏揚起。

只聽一道破空之音響起,那酒杯便化作一道流光猛地向蘇長安的面門襲來。

蘇長安見那酒杯的來勢,便知這來者不善。他眸子裏一道寒光閃過,周身靈力運轉,豁然伸出自己的手臂,就要握住那只酒杯。

但酒杯上傳來的陰冷氣息讓他還未觸及到酒杯的手指一陣僵硬,幾乎就要被凍住。

“哼!”一道悶哼響起,蘇長安心頭一動,體內的靈炎呼嘯而出,奔湧向他握向酒杯的臂膀。那寒意與靈炎便在蘇長安的指尖處來僵持了數息功夫。

而蘇長安的手指也因此變得殷紅,想來定是在這冰火兩重天的沖擊下,皮下的血肉被攪碎後所滲出的血跡。

鐺!

一聲悶響咋起,只見蘇長安的臉上忽的青筋暴起,他用手猛地一拍身前的案台,周身的靈炎開始越發洶湧的噴流向他的指尖處。

那道寒意終於是後繼乏力,漸漸在鳳凰真火的靈炎下寸寸消散。而蘇長安也在這時,穩穩的握住那只酒杯。

他強忍著手臂上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將酒杯拿於唇前,作勢便要飲下。

但忽的,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

“酒雖好酒。但我向來不喜飲酒,亦不喜與不喜之人飲酒。”說著。他眸子裏又是一道寒芒閃過,手臂一震,那酒杯又生生的被他扔向了陰山濁。

陰山濁的臉色在蘇長安接住他酒杯那一刻便是一變,這一道酒杯,他雖然未有使出全力,但裏面夾雜著他那兇命赫赫的陰冷寒氣。就是地靈境的高手想要接住,恐怕都要廢上一番手腳。可這蘇長安,修行才多少日子,一年前的將星會上,他只是靈力稍稍外放,便把這個少年壓得毫無還手之力。而這才過去多久時間,這少年便可接下他的一兩成功力。

這是何等可怖修行速度?

就是當年號稱人族百年來最有天賦的妖孽莫聽雨,與眼前這個少年比起來也就只能是在伯仲之間吧?

他這般想到,對於天嵐院的敬畏不由又大了幾分,而心底更是打定主意,歸去之後,定要好生與院長大人說道。這蘇長安若不及早除去,恐怕數年後,天嵐院便會再次崛起。

他這麽想著,卻不料蘇長安又將剛剛接住的酒杯朝著他再次扔了過來。

他先是一驚,隨著嘴角又浮出一絲冷笑。暗道這蘇長安終歸還是少年心性,他向蘇長安扔出酒杯這一是為了在諸人面前殺殺他的銳氣,這二是想試一試蘇長安的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