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第5/9頁)

那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明亮的眼睛,額前梳著淺淺的劉海,看樣子大概是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

司馬瑜憤怒地大叫道:“快把我放開,你是誰?這是什麽鬼地方?你們綁著我是什麽意思:……”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很急,可是那小女孩子卻撲嗤地笑了一聲,扭轉頭就跑了開去,口中還大叫道:“姑娘!姑娘!那個人醒了,你快來看看……”

司馬瑜聽她口中叫著姑娘,心下卻更奇怪了。自己明明是在西冷橋畔的船頭喋血,怎麽一下子躺在人家姑娘的閨中來了

心中這一著急,手上的勁力驟然暴增,在格格的聲輕響中,好似要掙脫那層束縛了,可就在他將脫而未脫之際,齊下忽然傳代輕輕的一陣麻意,連一點力氣都無法用出來了……

接著他的眼前又出現了半截女子的身軀,雙肩微削,風神人書,粉頸欺霜,皓腕凝雪,雲鬢峨眉,無一不美,長的圓臉廓也勾出了柔和的線條,唯獨那張臉上,卻密蜜地長著一片黑麻……

司馬瑜不禁深深地在心頭埋下了一個嘆息,這麽一付美人胎子,這樣地一張臉,造物者若不是故現神奇,便是存心表示諷刺了!

那女子似乎完全沒有覺察到司馬瑜的態度,僅微微一笑,以絕美的聲音道:“相公傷勢未,最好不要輕動……”

發音如琴,吐氣若蘭,司馬瑜呆了一呆,才從失神中清醒過來,連忙問道:“這是什麽地方?在下怎會來到此處的……”

那女子露出編貝似的潔齒輕輕一笑道:“相公是在西湖上受了重傷,由家父摧到此地來療養的!”

“令尊是那一位……”

“相公真健忘,家父姓馬,與相公不止一次見面!”

“馬……”司馬瑜立刻想到那個神秘相士,失聲叫道:“令尊是無為派的掌門人,與在下同在湖上……”

女子點頭笑道:“相公終於記起來了,家父馬卓然,無為門名不見諸江湖,那掌門二字實在虛有其表!”

司馬瑜這時把船上的情形都想起來了,急忙問道:“馬前輩此刻何在?在下尚有兩位結義姐妹,她們……”

女子輕輕一嘆道:“家父與相公一樣,也在湖上受了傷,此刻正在療養,相公現在最好不要問其他的事,安心靜養為上,要知道相公已經昏睡十幾天了!”

司馬瑜一驚道:“在下受的什麽傷?會如此嚴重?”

女子職後微楚道:“相公初來之際,受傷確然不輕,可是相公體質不凡,復原得很快,只有臉上……”

司馬瑜在失去知覺後,對一切事都很模糊,聞言大驚道:“我臉上怎麽樣了?”

那女子頓了一頓,才遲遲地道:“相公臉上受了擦傷,小妹敷上了白獺髓,康復比較要慢一點,所以要限制相公行動,就是伯相公忍不住那種酥養的感覺,動手去搔抓,那豈不是將十幾天靜養之功毀於一旦……”

司馬瑜本來還沒有什麽感覺,聽她一說之後,突然覺得臉上奇癢無比,同時四肢百骸,也有著說不出的難過,乃焦燥地道:“以前昏迷不醒時,倒還無所謂,現在我神智已復,這樣子如何受得了,姑娘請放心好了,我一定忍住癢不搔臉上—…·”

那女子想了一下才道:“不僅不能搔,在未到一百天前,連臉上的紗布都不可以揭開!”

司馬瑜強笑了一聲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能那麽不懂事,姑娘只管把我放開,我絕對聽從姑娘吩咐!”

那女子仍是遲遲地未作表示,司馬瑜不禁焦急地道:“我雖不知醫理,卻也知道靜養乃最佳的康復之道,姑娘這般地綁著我,徒然增加我心中的著急……”

女子忽而輕嘆一聲道:“小妹也知道如此絕非善策,再者以相公此刻的功力,那幾根絲絳也無法限制得了相公的行動,只希望相公在解脫束縛之後,千萬記得小妹的話,不到時間,絕對不去解開臉上的紗布!”

司馬瑜但求趕快恢復行動,連忙答應道:“姑娘放心吧!我再不識好歹,也不能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

女子無可奈何地一笑道:“相公能這樣想就好了!人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活下去,才能進一步去做其他的要求與希望,否則的話,縱然有無限的幸福,卻沒有生命去享受它,豈非是鏡中之花,水底之月……”

司馬瑜不知道她後來的這番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可是那女子已經開始動手為他解除身上的束縛,遂也不便多問,再者那女子身上,淡淡地傳出一陣特異的香氣,如蘭似麝,無以名目,也牽引了他一部分的思緒!

片刻之後,他感到手腳都輕松了,心知捆綁絲絳都被解除了,然而依然無法行動,不禁大是著慌,那女子卻似著出他的心意,微笑伸手地他的齊下又是一觸,輕微的一陣震動後,他才正的可以自由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