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念奴嬌第五章 舊時青衣,誰念昔日情愫

張翼軫也是再難穩坐,當即站起,眾人恨不得一步跨出水晶宮大殿前去迎接。好在飛渝也是神速,外面喊聲剛落便已然顯身到眾人眼前。

飛渝雖未見過東海龍王,但憑借魚類對龍族天生的感應便一眼看出為首的老者正是傳聞的東海龍王傾東,當即深施一禮,說道:“北海巡海使飛渝參見東海龍王!”

老龍一揮手一股水流將飛渝扶起,也顧不上失禮,急急說道:“不必多禮!道袍在何處,速速拿來!”

飛渝不敢怠慢,忙從身上拿出疊得方方正正的道袍,雙手交給傾東。傾東伸手接住,用力一抖,道袍隨即打開,但見上面破洞無數,似有燒焦痕跡。老龍自是知道張翼軫的迫切心情,只掃了一眼便將道袍交到張翼軫手中。

張翼軫心跳如鼓,雙手顫抖接過道袍,這一道觸目驚心的青,不正是靈動掌門身上的青衣道袍麽?其上傷痕累累,也不知靈動掌門經歷了怎樣的磨難?只是,他為何脫下道袍扔到水中,莫非真的遇害了不成?張翼軫心潮澎湃,竟是一時癡呆不語,雙手緊捧道袍,淚水卻滾滾落下。

張翼軫正沉浸在悲傷之中時,卻聽畫兒在一旁插話說道:“主人師兄,你拿著靈空道長的道袍哭什麽?”

靈空的道袍?張翼軫頓時一愣,急忙再仔細端詳手中道袍。想了一想,又將道袍向身上一披,頓時明了。這道袍,果然不是靈動掌門之物!

靈動掌門身材矮小,較之張翼軫還要矮上半頭,而靈空雖是生得猥瑣,身材卻比張翼軫還要高大少許。是以畫兒一句話提醒了張翼軫,他將道袍向身上一披,果然是大上一號,如此看來確實並非靈動掌門之物。

但也並不能以此肯定便是靈空之物!

張翼軫便將疑問說出。問畫兒如何得知,畫兒歪著頭想了一想,說道:“畫兒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感應到道袍之上有靈空道長的氣息,所以就張口說出了。”

張翼軫看向眾人,老龍點頭說道:“雖說不是靈動掌門之物,但若是靈空道長之物,也是大事。飛渝,你先下去休息一番,北海龍王傾北若是問起。我自會回他。此事倒也辛苦你了,重重有賞。”

飛渝連稱不敢,一臉喜色下去休息領賞而去,留下眾人又思忖片刻,張翼軫猛然間下定了決心,說道:“不管如何,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且親自前往海角天涯一趟,打探一番,靈空師傅也好靈動掌門也罷。都是必救之人。”

“我去!”

“我也去!”

卻是傾穎和畫兒爭先恐後站了出來,都是一副毅然堅決的表情,惹得張翼軫不免頭大。這海角天涯據傳乃是兇險之地,怎可讓傾穎和畫兒隨同前去以身試險?不過先前經過東海一事。若不應允,這二人又斷然不從,張翼軫一時左右為難。

青丘看出了張翼軫擔憂之處,心知以眼前形勢,若是不許二人隨同,只怕也是不行,便開口說道:“翼軫,既然二人執意前往。畫兒還好說一些。畢竟認你為主,你點頭同意即可。且畫兒即便法力不高。但若論及飛空本領,只怕除非飛仙才可相比。至於傾穎麽,本是龍女,禦水之術也是無比高強,且對四海所知甚深,不過畢竟身為龍宮公主,若無龍王點頭,外人斷然不好多說。”

老龍聽了卻是嘿嘿一笑,罵道:“好你個青丘,豈非拿話揶揄我?你當老龍我這般小氣麽?況且若要非說實話,如今傾穎只怕不再聽我這個父王之話了。這女生外向,誰人不知?”

傾穎這次卻未臉紅,昂然說道:“父王,若說熟知四海各處,翼軫自然無法與我相比,我隨同翼軫前往,也是理所應當,父王有何話說?”

老龍連連點頭,一臉無奈之意,卻是笑著說道:“那是自然,你幫翼軫也是情理之中,你若不幫他,反倒失了賢慧之德。父王豈敢有話再說!”

傾穎輕哼一聲,卻是一臉嬌柔之意,目光直視張翼軫,溫柔說道:“翼軫,你這次還敢再棄我而去麽?”

張翼軫曬然一笑,還未答話,畫兒在一旁咯咯笑道:“傾穎姐姐,你好會撒嬌,比畫兒還厲害,快教教畫兒!”

一番話逗得眾人哈哈大笑,傾穎更是嬌羞無限。

既是決定前往海角天涯,自是不再耽誤。青丘自是一同前往,一行四人,張翼軫和傾穎在前,青丘與畫兒斷後,四人辭別龍王,來到海面之上,認定海角天涯方向,也不多說,各自施展飛天神通,迅疾無比地朝海角天涯進發。

過了小半會兒,幾人的飛天本領便顯出高下之來。張翼軫清風激蕩,一馬當先,畫兒也是輕松隨意地緊跟其後,傾穎駕雲在畫兒身後數丈之外,而青丘手持綠玉杖,卻是遠遠落在了後面。張翼軫見此情景,心知青丘修為有限,便回身接應青丘,心意一動,清風將他和青丘二人一同卷起,與畫兒、傾穎並肩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