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金錯刀 第十七章 誰家仙子舞清影(第2/2頁)

“也對嘍,畫兒飛天時空無所依,想飛便飛了。可是主人師兄,你為什麽不會飛天?”

張翼軫不免臉紅,嚅嚅道:“我無飛劍可用!”

“那主人師兄不如學我,無飛劍可用,那便禦空!”畫兒一本正經地說道。

禦空?

張翼軫心念一閃,空無所依,何禦之有?只是所聞所見修道之人凡是地仙以下,若要飛天皆禦劍而行,從未想過虛空本來空空如也,如何禦空飛行?雖是見到傾潁飛天駕雲,而戴嬋兒禦風而行,張翼軫自認為傾潁和戴嬋兒乃是天生神人,自有神異之處,卻不曾想這其中有何不同和可取之處?

雲也好,風也罷,其實與飛劍相似,都是可以憑借用來飛天,但虛空渺渺不可得,又如何可以憑借呢?

不過畫兒一說倒是提醒了張翼軫,他如今無飛劍可用,為何不學學傾潁和戴嬋兒,試一試駕雲或禦風呢?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一處關鍵之處,卻一閃而過,又覺飛鴻沓沓了不可得,正要再細細思索一番,身旁人影一閃,卻是靈空手提大把水果禦劍而回。

靈空一臉堆笑,將水果全數遞到畫兒手中,說道:“畫兒,你的琴聲只怕比天庭的天樂還要美妙幾分,人間不可多得。若是以後師叔我想聽樂曲,可要彈與我聽……來,吃水果,我已在山澗清水中洗過,新鮮無比。”

畫兒也不客氣,將葡萄、蘋果悉數收下,蹦蹦跳跳地跑到一旁,一臉貪婪和甜蜜地吃起水果來,竟連一句話也未和靈空說。靈空自是不計較這些,將張翼軫拉到一邊,小聲說道:“若是我日後有求於畫兒,你可要讓她助我一臂之力,莫要讓我丟了面子。”

張翼軫不解:“師傅會有何事有求於畫兒?”

靈空神秘地一笑,搖頭說道:“天機不可泄露!”說完,哈哈笑了一通,然後揮手揚長而去。

張翼軫見畫兒獨坐一旁,吃得滿嘴汁湯,不覺莞爾。不經意瞧見畫兒右手手腕之上有一道紅繩,紅繩之上系著一個指甲大小的竹籃。蓮藕一般的手腕襯托嬌艷的紅繩相得益彰,引人遐思。愣了片刻,張翼軫猛然想起畫卷之上的畫兒手中是拎著一個竹籃的,原來化形之後,竹籃便成了首飾系在了畫兒手腕之上,倒也十分合適。

雖說小妙境竹舍簡陋,但二人均安貧樂道,每日喝茶看書,倒也悠然自得。畫兒生性喜歡琴棋書畫,偏偏張翼軫卻不喜下棋,畫兒便一人寫寫畫畫,卻也自得其樂。張翼軫更是樂得清閑,每每畫兒寫字或作畫時,耳邊便少了“為什麽”的吵鬧,正好讓他自行參詳當日心中偶想的禦風或駕雲之術,卻一連想了數日,隱隱覺得有所得之時卻又悄然不見,令張翼軫好不苦惱。

倒是兩三日間,三元宮派來一些打雜道士,伐竹打樁,又在小妙境中建造了一座會客廳和一座客房。雖不大,但相比以前只有一座竹屋之時氣派了太多,也更增加了不少生機。

這一夜秋風漸涼,張翼軫打坐一番便早早睡下。道力近來卻是精進不少,除了正常的經脈之外,體內隱隱形成一張密密麻麻的道力網,網絡之間的通道也日漸粗壯起來。每次運功,多出的道力都用來補充道力網的壯大了,正常經脈卻無絲毫變化。

睡到半夜,張翼軫忽然被叮叮咚咚的琴聲驚醒,從床上一躍而起,心中訝然:深更半夜,畫兒怎的有如此雅興,夜半撫琴?忙推門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朦朧的月光之下,畫兒盤坐花間,正素手如飛撫琴。在她前面不遠處,在長可過膝的草間,有一女子身姿曼妙,正如翩翩蝴蝶踏草而舞。時而腳踏草尖,一掠而過。時而一飛沖天,矯若驚鴻。身姿綽約,恍如仙子。正是“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張翼軫張大了嘴巴:誰家仙子舞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