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換掉腦袋(第2/3頁)

符太道:“鷹爺會否忽略了二張呢?他們成事雖不足,敗事卻有余。”

龍鷹哂道:“我豈容他們有敗事的機會?話說回來,我們現在對局勢形勢的分析,用的仍是以前的腦袋和思路,忘記了真正的對手是台勒虛雲,情況如‘範輕舟’到神都後的歷史重演,走的每步路均在台勒虛雲的計算內,而他耍的招數,招招出乎‘範輕舟’的意想之外,如果他不是被逼留在翠翹樓養傷,給我偷聽到他們的密議,連‘範輕舟’的身份亦已被他揭破,輸個一敗塗地。他奶奶的!能令他如此失著,全賴魔種起死回生的功能,這也是他唯一算不到的地方。嚴格來說,不論鬥智、鬥力,從某一方向看,我均折在他手上,故再不想輸另一次,想不輸嗎?便要用全新的思維。”

符太道:“這是知己知彼,沒多少人辦得到,可是想有新的思維,恐怕須換腦袋才成。”

龍鷹道:“不是沒有辦法,且有兩個之多。首先是在認為想遍所有可能性後,再想深一層,此正為我要在這非常時期到上陽宮去的最主要原因。”

兩人策馬左轉,朝上陽宮不疾不徐的馳去,戰馬披上厚氈,以抵風雪,事實上即使沒有禦寒之物,在兩人真氣支持下,馬兒亦可視風雪如無物。

符太滿有興致的問道:“如何可想深一層?”

龍鷹道:“就是沒有必然的事。”

看符太一眼後,續道:“太少剛才斬釘截鐵的指沒有另外的可能性,就帶著必然如此的味兒,但想錯了又如何?我們現在到上陽宮去,好處多得說不盡,卻可以一句話總結,就是‘造勢’,使台勒虛雲曉得不先收拾我,一旦老子在毫無顧忌下,全力反撲,他極可能將贏回來的全輸出去。聖上若有不測,就是神都城不穩之時,在這樣的情況下,兵權落誰之手,誰就是贏家。‘造勢’正是全新的思維,你以前聽老子說過嗎?”

符太沒好氣道:“勿要唬我!雖未聽你說過,卻見到你這般做,殺‘淩岸’不算造勢嗎?你奶奶的!舊東西當新東西來壓我符太?”

龍鷹笑道:“‘造勢’是個籠統的念頭,本身也有新舊之分。殺‘淩岸’是小弟慣用的‘先發制人’、‘下馬威’式的造勢,到上陽宮則是新一輪的造勢,至少在此之前,太少沒有想過。對吧!”

符太一副不和你作無謂爭拗的表情,道:“死也可給你說成活的。第二個辦法又是什麽勞什子?”

龍鷹悠然自得的道:“你早說出來了!”

符太一怔道:“我何時說過?”

龍鷹輕描淡寫的道:“就是換腦袋。將你和我的腦袋,換上僧王和天師的腦袋,此著包保台勒虛雲未想過,怎可能不棋差一著,因根本不曉得對手是誰。”

符太同意道:“終說出點道理。”

龍鷹道:“‘造勢’兩字,正是從僧王的金口吐出來,一言驚醒小弟這個夢中人。他奶奶的,鬥力下乘,鬥智中乘,造勢方為上乘,最切合現時的政治環境。台勒虛雲乘的是李顯和東宮慘案之勢,如果我們不能炮制出能與之抗衡之勢,將陷挨揍之局,就看對方何時來攻打長生殿,實力可超越我們多少,我們能頂多久,當鷹爺、太少、僧王、天師四大傻瓜盡出,實力見底之時,就是全體歸天的一刻,這樣的仗,只有蠢材才去打。哈哈!”

符太道:“你預料的情況,只有在四個人都蠢得不去突圍逃走方會發生。只要鷹爺肯走,其他三個傻瓜肯定爭先恐後,只恨爹娘生少兩條腿。哈!真過癮!”

門衛肅立敬禮。

兩人離開皇城,上陽宮的外大門提象門在風雪裏若隱若現。

沒有了高墻擋風,風從洛水刮來,雪粉狂飛亂舞,張牙弄爪。

蹄聲從皇城內遠處傳來,踏在積雪上發出“喀喀”怪響。

符人訝道:“這麽有膽識嗎?只得那十來二十人,全屬高手也奈何不了我們。”

龍鷹嘆道:“太少正因心中渴望,遂明知對方不是來找碴子,也要朝這方面說。”

伏擊兩人,最佳地點是在皇城之內,還要將他們重重包圍,在高處埋伏箭手,現時大雪鋪天蓋地,絕對不宜。

蹄聲迅速接近。

龍鷹在皇城和上陽宮兩門之間勒馬停下,道:“此為最佳談判地點,大家都是兩頭不到岸,沒有誰可多占地利上的便宜。”

言罷掉轉馬頭。

符太隨他掉轉馬頭,面向皇城,嘆道:“你還活動過筋骨,我則只伸過雙手,坐看你放手痛快。老天爺真不公平!”

龍鷹道:“整天想著動家夥,叫有勇無謀。”

符太道:“你猜到是誰追來嗎?”

龍鷹好整以暇的道:“撇開了朝臣的可能性,同時將時間、地域計算在內,剩下來的惟只東宮。東宮內可與小弟說話者,得武三思一個,因為他仍以為我不曉得他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