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無止蛻變(第2/3頁)

符太皺眉道:“你是指你嶽丈的葬禮嗎?”

龍鷹道:“當我全速趕到陽曲,魔長道消,魔種出而主事,精神處於朦朧之態,到抵達陽曲,逐漸清醒過來,又陷進另一種情緒去。”

符太道:“該有點像我剛才說的夢中夢,從一個夢般的境界醒過來,原來只是從一個夢過場到另一個夢裏去。”

龍鷹點頭道:“形容貼切!感覺很矛盾。我到陽曲奔喪,本該十分悲痛,但內心並不悲哀,因為同時見回久別的妻兒,一邊是喪事,一邊卻是歡鬧,喪禮像變成一個慶典。”

符太道:“從我的觀點看,死亡可以是歡愉的事,不過是一個階段的結束,是由生到死的回歸。你我均曾經歷死亡,你更兩次從死裏活過來,有何好害怕的。我們對死亡的看法,異乎常人是最自然不過。你的心情,我理解!”

龍鷹沉吟不語,似在思索某一事。

符太道:“你是在歡愉和哀痛兩種對立的情緒裏飄移不定,不可能全然沉溺於沒頂的悲傷裏。當嶽丈入土為安,悲哀像過去了的一場情緒風暴,陽光變得更溫暖耀目,妻兒帶來最有神效的慰藉。咦!你想到什麽?”

龍鷹眉飛色舞的道:“我想到我的荒唐和忽然漫無節制的真正原因。太少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在表面的情況下,有著更深層的東西,小弟是因應魔種的需求,不自覺地放縱。”

符太不解道:“你是指自己被魔種支配了。對嗎?”

龍鷹道:“正是如此,魔種追求的是‘至陰無極’,就像來自元神深處的渴望,我的道心根本無力阻止。”

符太大訝道:“怎會忽然與‘至陰無極’扯上關系?”

龍鷹正容道:“關鍵處在於我的小魔女,她雖遠未至能結下仙胎的境界,走的仍然是‘至陰無極’的路子,加上天份高,今次重聚,她大有精進,小弟的魔種遂生感應。哈!確為天作之合。”

符太嘆道:“該就是這樣子。尚有三天兩夜方抵神都,勿失良機呵!”

拍拍他肩頭,掉頭返艙房去。

與符太說話後,龍鷹到船尾廄艙探雪兒,豈知美修娜芙比他走快幾步,正摟著雪兒的馬頸耳語,見龍鷹到,放開雪兒笑臉如花道:“我們的主子來哩!”

雪兒馬眼半閉半開,顯是對金發美女的親熱受落陶醉,見到龍鷹,低嘶兩聲。

龍鷹決定了讓雪兒跟大隊到南詔去,回神都又不是返沙場,怕悶壞它。南詔乃雪兒熟悉的地方,到南詔去它是如魚得水,保證它馬懷大慰,樂不思蜀。

不知是因為美女奪目的金發,還是因橫渡高原羌塘建立起來的關系,除龍鷹外,雪兒特別依戀美修娜芙,金發美女亦視它如珠如寶,親身伺候飲食、梳洗,不假他人之手。

龍鷹過去一手撫摸雪兒的馬頸,送入魔氣,將它體內氣血調校至最佳狀態,另一手摟著美修娜芙的腰肢。金發美女雖已為人母,可是她的身形體態和少女時期沒絲毫差異,稍有不同是恰到好處的豐滿少許,多添了成熟的迷人風韻,配上金光閃閃的秀發,其絕代風華,能比擬者確沒多少人,久別重逢,龍鷹不著迷才是怪事,難怪“道心”不起絲毫作用,“魔性發作”下,也因美人兒視“死亡”為慶典的態度,大減他心裏的悲痛,令“魔種”再一次的蛻變,確為事前從沒想過的異事。

感覺著她充滿彈力、不盈一握的柔軟腰肢,龍鷹先順卿意,大贊她現在的身體如何地棒。同樣的話,若說的對象是人雅等,將令她們羞不可抑,想找個洞鉆進去避難,小魔女大概輕揍他幾下,狠扭兩記;但金發美人兒一律視之為情話,理所當然的欣然受落。

航行中的三桅帆船是林壯下高原後,通過當地官員從黃河幫買回來的,並由黃河幫嫻熟河航水性的幫徒協助沿大河順流東來。林壯本人和部分手下,早在當年橫空牧野經大運河從神都到揚州之旅,對行船有一定的認識。今次乘機偷師學藝,故從陽曲循水道南下神都,負起操舟之責,中規中矩。

神都優勝之處,在其為全國水運中心,不論何方何地,舟船可達。

陽曲位於北方河東道太原府之北,汾水東岸。汾水南行經汾州、晉州、絳州三州,於絳州注入黃河,沿蒲州西界再往南走後折東,進入神都所在的河南道範圍。大河在神都北面流經,於神都東北處連接洛水,此時由大河右轉洛水,到神都不過小半天船程。

龍鷹的嬌妻愛兒將過神都不入,進入大運河,龍鷹和符太則來個跳船登岸,避過聞風來歡迎者,直赴皇城。

得胖公公的提醒訓誨後,龍鷹哪敢掉以輕心,祭出他縱橫無敵的奇兵戰術,務令敵人無從掌握,以他之奇制台勒虛雲之奇,視神都為戰場,著著實實與這位能令他心生敬畏的對手,打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