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絕地求生(第2/3頁)

班蒿接口道:“那只是指我們稱之為‘沙陀之心’,位於沙陀磧中央處廣闊達百多裏的區域,該處地形復雜多變,也是最熱和最幹旱的地方。整個沙陀磧是東高西低,但在那裏卻窩了下去,熱力蓄集,正午時,沙子可將生的東西煮熟。”

博真贊道:“班兄對沙陀磧有很深的認識,你現在說的我從未聽人提起過。”

其他人對他最後一句話並不在意,只有龍鷹等曉得博真在指剛才班蒿隨口說出來有關沙陀磧的情況,屬花錢財也買不回來的珍貴消息。

龍鷹與荒原舞等交換個眼色,都知道對方心裏想的,是如給班蒿去看博真畫出來的藏寶圖,說不定他可以辨認出是沙陀磧內哪一個位置。

汗午喜道:“班蒿兄弟可知怎樣從這裏走出去嗎?”

人人聽得精神大振。

現在糧水充足,欠的只是個帶路的人。

班蒿答道:“最快和最短的路線,是從這裏朝西走約六十裏,找到位於山南驛北面的古拉捷道。唉!我只是聽人說的,在來此之前,我曾問過族內曾多次出入沙陀磧的長老,有關‘沙陀之心’的事,是他告訴我的,不過長老也未到過那裏去,是他的祖父告訴他的。”

眾人的心立時沉下去,特別是博真,為的是不同的原因。

厲鬼城廣闊達十多裏,從東端朝西南走,或由西端出發,在差之毫厘謬以千裏的沙漠區是完全兩回事,故隨時會走上很多冤枉路,在別的地方只是多花點時間,但在沙漠卻等於死亡,就看所帶糧水是否足夠讓他們捱到那一刻。

在沙漠,這樣一個騾隊,每夜走上二十裏路已非常不錯,六十裏需時三天,晝熱夜寒,馬兒們肯定受不了。

雄古拉奇道:“要走,我們必須今天黃昏時立即起程,趁騾和馬均喝足了水。唉!我曾估計過,剩下來的水只夠我們用上五天,所以絕不能有誤差。”

龍鷹道:“我可以憑風的流動掌握古拉捷道的位置和方向,只是害怕戰馬受不住白天的炎熱。”

荒原舞問班蒿道:“往北走又如何?”

班蒿頹然道:“長老著我想也不要想,因他也不知有多遠,怕該超過二百裏,因沙陀磧是不規則的形狀,隨時要多走百多裏路。”

皇甫常遇插入問龍鷹道:“鷹爺真有把握以最短線的方法,找到古拉捷道的入口嗎?”

龍鷹信心十足的保證道:“即使沙丘重重墳起,我仍有把握尋到最短的路程。”

皇甫常遇欣然道:“那我便有解決的辦法。從廷哈撒到這裏來,我們走了約二十裏路,花了半天的時間,所以只要我們在黃昏出發,不停的急趕,在第二天的正午前,該可走畢六十裏的路程。”

博真皺眉道:“晚上最怕遇上塵暴,即使不是龍卷風或狂風,刮起的塵風亦會令馬兒裹足甚至發狂。”

皇甫常遇微笑道:“我族慣了在沙漠走夜路,方法是以繩索將所有戰馬串連,再以布帛蒙著眼晴,又用毛氈包裹它們身體,不讓沙子打痛,馬蹄則包紮皮革,在喝下足夠的水後,一百裏路絕難不倒它們。”

眾人自然而然的望往從中天往西落下的太陽。

龍鷹、荒原舞和博真攀上邊緣區的巨巖,來到在其上坐著曬太陽的符太兩旁,後者瞥三人一眼,問道:“皇甫常遇呢?”

博真在他旁坐下,答道:“他在做起程前的準備工夫。”

龍鷹和荒原舞在他另一邊坐下,各人雙腳都虛懸在巖緣外,頗有寫意的感覺。

在沙漠裏,這是罕有的情緒,不過當想到明天便可離開,心情自是不同。

龍鷹訝道:“為何忽然關心起別人來?不似你一向的作風。”

符太頹然道:“我到這裏來,正是要思索自己的情況。唉!死過翻生後,我的確有些改變,感到多次令皇甫常遇難堪,有點過意不去。他奶奶的,想不到我也有今天。”

荒原舞啞然笑道:“這是好的改變呵!”

符太尖刻的道:“什麽叫好?什麽叫壞?總言之是非常不習慣。咦!仍未幹掉鳥妖,荒兄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荒原舞向龍鷹苦笑道:“又來了!”

博真卻像沒聽到他們的對話般,呆瞪著前方無有邊際的廣闊沙漠空間,喃喃道:“沒可能逃得出去的。”

三人聽得摸不著頭腦,剛才不是說得一清二楚嗎?怎可能逃不出去?

博真見三人呆瞧著他,拍額道:“我指的不是我們,而是負責為沙缽略建墓那個畫藏寶圖的家夥。”

荒原舞動容道:“對!即使在厲鬼城般的地方,想逃出去仍不容易,且他還有時間趕回妻兒的身旁去。”

博真道:“幾乎每晚躺下來,我想的都是有關寶藏的事,想得心都累了,又不能和別人說,幸好遇上鷹爺,否則終有一天我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