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古城風雲(第2/3頁)

此時位於勉強可算是標示出不管城“城門口”最南端的兩間土屋外,石階處或坐或臥聚著三十多個人,兩個是年輕女子,其余都是一臉悍猛之氣的年輕漢子,看裝束該是沙陀族人,見他們走下坡來,均露出不友善的神色,雙目兇光閃閃打量新來的闖城者,充滿挑釁的意味。

荒原舞對他們的直視視若無睹,滿足的道:“終於來了!”

博真遊目四顧,笑道:“看來只要隨便找間無人的屋舍,可進去借宿一宵。”

龍鷹憑高朝東岸瞧去,目光落在如鶴立雞群,由大明尊教在駭走所有住民後築起來的廟堂,道:“我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聽不到有人臨死前的慘叫聲。”

博真卻在研究沙陀人視之為女神發簪的神聖石柱,道:“聖柱本該密布浮雕,只是因風吹雨打變得光光滑滑。”

又下結論道:“肯定與祭祀有關系,是祭天的法器。”

三人暫時忘掉鳥妖,抱著遊覽的情懷,放緩腳步談談笑笑,來至斜斜接通山道和不管城的坡道中段的位置。

南端土屋石階處的一眾惡漢惡女,以兇貓見著耗子的眼神目不轉瞬盯著他們,又似閑得發慌的無聊者,找到可讓日子過得有趣點的玩意和目標。

龍鷹眼利,見到坐在石階頂那個看來是領袖、體格最魁梧的大漢,向坐在下一級的女子微微頷首示意,女子則泛起充滿惡作劇意味的笑容,一雙大眼睛泛起嘲弄的神色,點頭表示會意。

耳鼓響起荒原舞的聲音道:“這石柱或許是柔然族‘靈柱’的根源,他們相信只要在山顛豎起石柱,可讓死去的人有暫時的棲身之所,等待下一個輪回的好機會。”

龍鷹心忖差點忘記柔然人了,不由泛起皇甫常遇不可一世的高手氣魄,以及他漂亮的妹子皇甫嬋善,她那雙能勾魂攝魄的眸子,仍是印象深刻。

死亡和祭祀是雙生兒,自有歷史以來便沒法分開。

龍鷹像想到點什麽,可是心神於下一刻已被湍流的亡命河吸引了去。

如果說石柱是不管城最令人矚目的地標,亡命河便是最嘆為觀止的大自然奇景。

在群山環繞下,亡命河從北而來,經不管城的一段寬達十多丈,水深流急、險灘相接、礁石林立,怪不得舟楫難渡。

亡命河為山城帶來無限生氣,河水澄澈,清可鑒發,加上土屋區外的山林披霜掛雪,一片純白,潔美迷人。

坡道已盡,三人踏足平坦的岸西衢。

嬌笑聲起自石階處,受命來為難他們的沙陀族女郎盈盈起立,她有個鷹鉤鼻子,嵌在一張討人喜歡的鵝蛋臉上,因艷陽高照,天氣暖和,沒有厚衣蓋著她健美的嬌軀,這麽站起來,玲瓏浮凸的線條立即盡露無遺,她還怕其他人沒留意她的身體,款擺著從同夥間走下石階,賣弄風情,似希望其他人留意到不該留意她的部位。不過只是她洋溢著的青春活力,已足可令兩方男人眼不轉睛對她行注目禮。

龍鷹三人在沙陀族一眾人等前的積雪的衢街立定,瞧著沙陀女郎攔住去路。

她頂多二十歲出頭,姿容不俗,最誘人是她的體態。穿的是以黑、紅、藍三色為基調的緊身武士服,下配綁腿長靴,以彩巾包頭,戴著銀手鐲,腰掛馬刀,背上掛著個似裝飾多於實用的“裹背”,活色生香的俏立眼前,確令龍鷹三人感到賞心悅目。

三人頓感這批沙陀人並非只是好勇鬥狠之輩,而是智勇俱備,至少懂得玩玩江湖伎倆,先讓他們難以對其發惡的美人兒出手,起清他們的底子,方決定如何修理他們。

本是悶得發慌、無事可為的三十多個沙陀人,人人變得精神抖擻,看猴戲般瞧著他們。另一個沙陀女坐在那該是領袖者的身旁,與他態度親密,該是此君的禁臠。

攔路的沙陀女目光滴溜溜在三人臉上打轉,現出訝異之色,不但因三人神色自若,更因龍鷹高挺清奇,荒原舞灑脫不羈,博真則魁梧雄偉,即使是風塵仆仆,衣衫破舊,仍無掩其高手的風範和懾人的神采。

沙陀女以突厥語道:“你們是哪裏來的人,到這裏來幹什麽?”

博真哈哈笑道:“我們三兄弟來自不同的三個地方,美人兒想知道哪一個呢?”

沙陀女橫博真一眼,道:“那就先答我後一個問題。”

龍鷹上上下下打量她的嬌軀,色迷迷的道:“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麽,我們就是到這裏來幹什麽。美人兒呵!這句話是否廢話呢?到這裏來的所有人,該都是為同樣的一個原因吧!”

女郎顯然敵不過二人合起來的辭鋒,求助的朝頭子望去。

沙陀漢以蔑視的語氣,先悶哼一聲,然後道:“又是另一群不自量力來打‘大汗寶墓’主意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