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跡可尋(第2/3頁)

龍鷹雙目殺機大盛,道:“我要憑此鷹兒尋得鳥妖,然後不惜一切將他殺死。人手方面,有原舞、符太和桑槐兄隨我去便成,順道聯絡留在下遊處的兄弟。”

接著望向桑槐,道:“桑槐兄隨我們乘筏走一段路後分手,先去知會下遊的兄弟,然後趕往鹿望野,部署在沒有鳥妖下的新戰略。”

荒原舞大喜道:“你真有把握尋得鳥妖嗎?”

龍鷹道:“原本沒有半點把握,現在卻是信心十足。”

博真欣然道:“你們放心去吧!守這裏比守山南驛容易多了。”

龍鷹目光投往符太,笑道:“我知你在聽著我們說話,還需調息多久呢?”

符太聞言朝他們瞧過來,迎著眾人目光,兩眼異芒遽盛,陰惻惻的道:“只要找到鳥妖,他是死定了!”

雪粉漫空,天地迷茫,孔雀河和兩岸的雪野渾融合一。

桑槐於半個時辰前登岸去了,剩下龍鷹、荒原舞和符太三人輪流操筏。

鷹兒被關在籠子裏,戴上鷹帽,爪系腳帶,再以布帛罩著木籠為它保暖,置於筏子中央處。

此時輪到龍鷹以撐杆控筏,只要不讓筏子撞石或擱淺岸灘,可順流而下。

荒原舞和符太挨著鷹籠半坐半臥,爭取休息復元的時間,除龍鷹外,兩人均披上鬥篷,且須不時活動一下,抖掉鋪在身上的雪花。

荒原舞揭開少許蓋布窺看鷹兒的情況,向龍鷹打出一切妥當的手勢,道:“鳥妖雖懂控鷹之術,卻非愛鷹之人,否則怎會教鷹兒來冒雪寒之險?”

龍鷹道:“魔門中人大多自私自利,為求成功,不擇手段,怎會理會鷹兒的死活。”

一直沒說話的符太,冷冷道:“你憑什麽認為他是魔門中人呢?”

龍鷹心中打了個突兀,沖口而出的一句話就給符太這另一個妖人拿著小辮子,要解釋當然輕而易舉,卻會泄露出他一些秘密。直至此刻,他仍感難以信任符太,至乎不知該視他為友還是敵。淡淡道:“如果連這點道行也沒有,何來完成你老哥心願的資格?”

荒原舞也很想曉得答案,但他機靈之極,猜到龍鷹不願直接回答符太,遂岔開道:“符兄今早制鷹的手段令人感到驚心動魄,究竟是什麽功法呢?”

他是沒話找話來說,明知符太不會老實答他。豈知符太想亦不想,先令人難以理解地嘆了一口氣,答道:“此為敝教鎮教的絕學‘血手’,據說自創教以來近三百年,能練成功者只有兩個人,我是其中之一。”

龍鷹大訝道:“既然最厲害的功夫已給你練成了,為何還要找那東西呢?”

荒原舞聽得一頭霧水,因龍鷹尚未向他透露符太的出身來歷,又或與符太走在一起的緣起因由。

符太凝望雨雪飄飛的廣闊河岸空間,籲出一口氣,答非所問的道:“當我練成‘血手’的一刻,我一方面感到心滿意足,另一方面卻非常失落,因為我意識到已到達了一生人裏再不能逾越的頂峰,也是終點。”

龍鷹輕描淡寫的道:“另一個練成‘血手’的人是否楊虛彥呢?”

符太完全沒有龍鷹期待中的反應,目光投往河水,以一種不合任何感情的冷漠語調道:“龍鷹!我對你的容忍已接近極限,勿要惹毛我。”

荒原舞為之愕然,大家本說得好好的,為何符太忽然說出似要和龍鷹割席般的狠話,一時無從插口。

龍鷹灑然揮手,微笑道:“好吧!你這家夥敏感而聰明。我之所以猜到鳥妖是魔門中人,因為我至少是半個魔門之徒的身份,練成了‘道心種魔’,故對魔門知之甚詳,從伴在鳥妖身旁的無瑕和無彌兩女的身具媚術,猜到他乃魔門之輩。”

荒原舞明白過來。

符太忽然不惜翻臉的態度,是因感到龍鷹不信任他,而他卻是知無不言,故大感不滿,亦從而看出符太喜怒無常的性格。

符太妖芒閃閃地盯著龍鷹,現出個詭異的笑容,柔聲道:“終於有人練成‘道心種魔’哩!故此你便是魔門邪帝。早從第一眼看見你,本子已感到你在某一方面與我非常近似,從而生出親近之心,興起攜手作戰的念頭。我對你說過的,沒有一句是謊言。你明白嗎?”

龍鷹淡淡道:“不但明白,且認同你的憤慨。不過請你老哥永遠不要忘記,主宰我者是‘道心’而非‘魔種’,你必須堅持‘只殺敵不殺人’的承諾,否則我們合作的基礎將蕩然無存。”

符太冷冷道:“你真有殺本子的把握嗎?”

龍鷹雙目魔光遽盛,沉聲道:“你只能瞞過我一次,絕不會有第二次,而當你不得不施展‘血手’,催發龐大的潛力,事實是你已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刻,殺不了我時也絕逃不遠,因需要一段時間方能復元,又或永遠不能回復過來。”